糟了,難道真的被旬給說對了?
餘氏眼圈裏還裝著熱淚,這一路上半口氣的時間也不敢停下來,邊跑邊喊,嗓子都沙啞了。
“村長,她……她快不行了。求你,求你救救她吧!”
卡巴一聲,曹旬手裏的棍子被折斷了。
“快,快帶我去!”
袁氏看著他們三人越來越遠的背影傻了眼,“餘,餘氏剛才說啥?她……是,是誰?”
曹旬三人匆匆忙忙趕過來,人還沒有靠近過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腥臭味兒,正是之前逮到袁氏的那個地方所有的特殊味道。
“張之,你快點過去看看!無論如何,求你一定要救活她!”
這是曹旬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叫張之的名字,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口求別人。
張之怔了下,拍了拍曹旬的肩膀,“放心吧,我會的。”
“讓開,快點讓開,村長來了。”
扒開人群走向裏麵,張之想過各種陶華受傷後的情況,心裏已經有了些準備。
但是等他真的看到了躺在血泊裏的人,靈魂深處還是被袁氏的狠毒和陶華的慘狀狠狠地震撼住了。
“她……是桃,桃花?”
餘氏僅僅是看了那麼一眼,兩眼一翻當場就躺在了地上。
“你看我就說別讓她看,咋樣,又倒下一個吧?”
餘氏突然倒在了地上村民們又是一頓慌亂,有掐人中的有拍臉的,七手八腳的忙亂套了。
不過,人總算是救過來了。
“桃花,桃花……苦命的孩子啊,你咋這麼命苦?她還是人嗎?她就沒有女兒嗎?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她就不配做人!”
餘氏睜開眼睛後撲到陶華麵前抱起她的頭來嚎啕大哭,吵得張之沒辦法靜心醫治了。
“夠了,你還想讓她活就閉嘴!”
餘氏被張之吼傻了,抱著陶華的頭一動不動的愣在了那裏。
“還傻愣著幹啥?快點回去燒熱水,拿新襖新被子來!”
由於桃花是寡婦的身份,外加馬上又是曹旬的新娘子,抬到哪裏治病還成了大問題,畢竟這一住可不是三五天的。即得避嫌又得安全,最後就近來到了廢棄的小院子。
這一進去就了不得了,迅速坐實了袁氏的罪名,全村上下無一人不在指責她,甚至用袁氏的名字嚇唬不聽話的孩子。
“再哭再哭,不聽話我就把你扔在宋家老寡婦那裏,看她咋打你!”
袁氏在家裏是坐不下去了,一是桃花要是真的被救活了說出了實情,那自己不得進大牢?二是,人要救不活這罪名不也得背定了?
思來想去,還是把人弄到家裏來。隻有自己看著她,這心裏才能放得下。
“村長,村……”袁氏剛進門就瞅見了一盆子血水飛濺出來,動作再快也被濕了鞋子。那猩紅的血水滲透到裏麵去,在鞋麵上留下個淺淺的印記。
“你幹啥?”
餘氏沒想到袁氏會在這個時候來,“我不知……咋了,潑的就是你!”
早知道是她來整盆水都倒上去,讓壞人也知道知道啥叫報應!
袁氏還是第一次見餘氏在自己麵前這麼硬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結巴了兩句突然聽到張之的叫聲,這才想起來這裏的目的。
糟了,難道真的被旬給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