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明兒早上還得去山上一趟。”陶華守著清理幹淨的藥草發愁。
上次上山出了事後,她向曹旬再三保證過,絕對不會再獨自一個人上山采藥了。
可是,給曹旬治眼睛的藥還有那麼兩三種沒湊齊,再有就是治療劉二哥的藥也不夠。
看來,她跟曹旬的關係隻會變得越來越差,說不定他會受不了自己提前和離。
想到這裏,陶華心口處的壓抑又加重了幾分,煩悶的她也坐不住了。安頓好了大喜,往灶台裏添了把幹柴,出門找曹旬回家吃飯。
等陶華到了街上見鄰居們神色各異,尤其是看她的時候還有些躲著的,總之很不正常就是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陶華望著他們的背影喃喃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些敏。感的原因,心裏老是像有事發生似的。
“先生,你就別強求了。說啥我也不會讓二強再去學堂了。”
“大娘,二強讀書刻苦,頭腦也靈活,你不讓讀書,這是要斷送了他大好的前程。”
這不是曹旬的聲音嗎?發生了什麼事?
陶華尋著聲音拐了個彎兒,出了胡同來到街頭就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們圍成了個圈兒,裏麵還有誰在爭辯著什麼。
扒開人群,陶華看到的是一位婦人拉扯著孩子將其拽向了自己的身後,拒絕曹旬帶他去學堂上課。
“啥前途,我家這窮苦日子連糊口都難,哪裏來的錢財供他去念書?還不如早點下地幹著活兒,還能吃口飯餓不了肚子。”
婦人說出了村民們的心聲,也跟著她附和著說。
“是啊,我們都是窮人家過日子,能吃口飽飯那就謝天謝地了。念書的事,我看也就算了。”
“關鍵是我們連學費都交不起,更別說買書和買紙筆的錢了。我看這學堂上不上的吧。不指望他將來能做多大的官兒,也沒那個命。”
起初曹旬沒有成親,他又是村長邀請來做教書先生的。兩個人外來的沒有地,再加上吃喝也少,誰家要是糧食多收了些或是雞多下了個蛋就送過去,也算是互幫互助了。
可是現在不同了,曹旬成家了,他還得養家糊口,這學費是遲早要交的。
村民們算是剛能吃飽,再掏出錢來供孩子念書,日子過得有些緊巴了。畢竟,誰家也不是一個孩子。這錢,實在是拿不出來。
陶華這才明白曹旬早出晚歸的都是在幹什麼,原來是村民們出不起學費,不想讓孩子繼續念書了。
這些年來曹旬從未收過一個銅板的學費,按說他們不想上也就,也就不教了。
不過,看他這執著的樣子,怕是不來學堂行不通了。
曹旬見他們提到了學費的問題,要勸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處吐不出來了。
是了,他還得養家糊口。一點收入來源也沒有,還怎麼養活家人?
這些天已經夠難為她的,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二強的娘看到曹旬不再勸說自己,默認了這個事實,心裏也稍稍緩和了些,無奈道,
“看來明兒早上還得去山上一趟。”陶華守著清理幹淨的藥草發愁。
上次上山出了事後,她向曹旬再三保證過,絕對不會再獨自一個人上山采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