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聽完曹旬的敘述臉拉得老長,對陶華的怨念更深了。
昨兒個對自己在暗中下黑手不說,躺地上足足有兩個多時辰才能動彈下,這種屈辱每每想起來就恨不得掐死她完了。
“看樣子,她又是上山去作死了。”
這樣也好,最好是死在那裏永遠也不要再回來。
都說關心則亂,連這麼簡單的事他都沒有想通,隻顧著擔心了。
曹旬聽到張之這麼說恍然醒來,不過,心裏更擔憂難安了。
“走,我們現在就上山找她。”
山上有土匪,六年前他們就見識過了那群人的殘暴專橫,殺人如麻。如果要是讓她遇上了,那……
曹旬不敢再往下想了,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不等張之反駁,打開傘慌慌張張地往村外走去。
無名山本就雄偉陡峭,再加上天也黑了,又下著雨路滑的很。這狹窄的小路就成了‘死亡之門’,一不小心就會滾下萬丈深淵。
曹旬的眼睛看不見,對山上的地形也不熟悉,要不是張之扶著他,早就死在半路上。
嘩嘩嘩……
雨越下越大。
黑漆漆的山溝裏什麼也看不見了,張之一手舉著快要被澆滅的火把,一手扶著曹旬,全身上下被雨水打得透透的,還得支撐著十幾斤重的衣服行走。
“旬,我們快回去吧!雨這麼大,今天晚上上不了山的!”
張之顧不得擦拭下臉上的雨水,眼皮子被衝刷的也快睜不開了,山路泥濘,寸步難行。
“不,我不回去!她還在等著我去接,我不能回去!”又是一個踉蹌,曹旬差點磕在了岩石上。
“桃花她人不傻,這會兒肯定在哪個山洞裏避雨。改明兒早上我們再上山來接她。”張之是又氣又急,整顆心都在揪著。
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那種戰戰兢兢害怕曹旬受傷的恐懼感,快要把他給折磨瘋了。
曹旬一揮手打開了張之的攙扶,“你放開我,我自己去找!”
說著,曹旬竟然想著動用禁忌。幸虧張之發現了,一掌將他給劈暈了過去。
“你瘋了?!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值得嗎?”
氣得張之把火把一扔,將暈過去的曹旬背在了身上,踮起腳尖兒,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山間。
雨下了整整一夜。
清晨的陽光來得遲了些。金線穿透層層濃霧照射。在樹梢、地上,給掛在上麵散發著晶瑩透亮的露珠兒,又增加了另一種顏色,絢麗奪目。
街道上的積水到了腳踝處,整隻鞋子帶襪子趟在了泥水裏,踩在上麵發出啪嘰啪嘰的動靜。
張之憋青著個臉在曹家和張家來回跑,一邊照顧著木訥的大喜,一邊看管著正在發燒的曹旬。
“掃把星,你就是不在家也給禍禍的雞犬不寧。你咋還有那麼大的臉麵活著?怕是死了,閻王爺都嫌棄你是個禍害!”
張之是越想越生氣,要不是因為陶華,哪裏來的這麼多事?
“咳咳咳……”得了風寒的曹旬麵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蒼白幹澀的嘴唇上裂開了個大口子,都能看到鮮紅的血液滋滋滋地往外滲。
張之聽完曹旬的敘述臉拉得老長,對陶華的怨念更深了。
昨兒個對自己在暗中下黑手不說,躺地上足足有兩個多時辰才能動彈下,這種屈辱每每想起來就恨不得掐死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