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活了一輩子的人了。心裏再怎麼沒底,麵兒上也不會露出半分來的。
大家夥兒的眼睛都看向了陶華,數百道視線彙集在了她一人身上。
曹旬低低地叫了聲,“桃花。”
陶華扭身轉過去,對著他淺淺一笑,五指分開,牽住了曹旬的手。
常說十指連心,那現在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已經在心連心了?
曹旬似乎是感受到了陶華的心意,手指間又握緊了幾分。輕輕地拍打著她的手背,讓陶華放心,一切都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站在人群裏的幾個婦人看到陶華不顧羞恥,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牽漢子的手,紛紛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直瞥嘴。
就連那幾個加起來活了幾百歲的老家夥們,也睨了陶華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不知羞臊!”
陶華不以為然,扭過頭去眼裏含著柔情望著曹旬說道,“錯!我不過是按照祖宗的規矩,把自己的天握在了手裏。”
“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漢子就是婆娘的天,漢子說啥,婆娘不能有一絲不敬,這是曆代傳來的規矩。”
“那麼,我請問幾個老長輩兒的,我剛才不過是為自己的天說句話,你們就口口聲聲說我反天了。那換句話來說,是在指我在反你們,你們才是我的天嗎!?”
“胡胡胡說八道!桃,桃花你太放肆了!你你你……”
這幾個人可是嚇壞了,尤其是當他們聽到陶華說的那句,你們才是我的天時,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有股子殺氣席卷而來,就像有把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抬手之間就能要了命!
再說了,通。奸可是大罪!他們還沒有活夠,清福也沒有享呢,可不能把最後幾年活在了牢獄當中。
“嗬,我胡說?這可是你們親口說出來的,一個字都不帶差的。你說我胡說,還不如說你們幾個就是心存歹心!”
既然事情鬧開了,那就一定要把這個結果給鑿定了。省得費了這麼多力氣,人也得罪了,再被他們三言兩語的忽悠過去。
“哎呦,我頭疼。我老了,也管不了這些事了,你們看著辦吧。”
眼瞅著這件事理虧說不過了,他們幾個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想著快點抽身離開這是非之地,免得晚節不保了。
“我也是難受得緊,李三兒的事你們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陶華見他們一個個捂著腦袋裝傻,笑得更有深意了。
不急不慌地從懷裏掏出藥包來,放在手裏晃了晃,故意放慢了動作打開藥包,一根根鋥光瓦亮的銀針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從細如發絲般的小針,到有男人手指粗的大針,一列列的排的很整齊,就像是小個兒的刑具一樣,處處散發著陰森森地寒光。
“這……是啥?”
村民們不懂歸不懂,但是有聰明人會猜。
“這該不會是治病用的吧?”
陶華對著他點了點頭,故意抽出最粗的一根,在幾個老長輩兒的麵前邊擦邊解釋著。
“這一般人都是用最細的針,治病的效果不大明顯。像咱們老長輩兒的這麼尊貴,又是突然發病,當然得挑最粗的針來看病了。”
不過,到底是活了一輩子的人了。心裏再怎麼沒底,麵兒上也不會露出半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