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永永遠遠也不能脫離的家!”
陶華用力甩了甩頭,眼眶裏的淚水飛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著,想要喚醒大喜,留住他。
“不,那隻是你跟姐夫的家。將來你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應該會很……很幸福的。”
說道這裏,大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當場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身子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種畫麵,這種幸福的場景,他在夢裏都見過。自己就像是個外人一樣,永遠也融入不進去,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笑啊、開心著。
姐,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其實,我也舍不得走的。
可是一想到將來你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我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你們開心,自己卻像個沒人要的孩子在一旁羨慕著。
“姐,你就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陶華被大喜的苦苦哀求聲震撼到了,萬萬沒想到,原來大喜心中是這樣想的。
“大喜,你……”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響了一夜,到天明的時候才退去。
躺在床上的陶華緊閉雙眼,不正常的潮紅浮在了小臉上。額頭上凝成的那一顆顆汗珠子順著就流下去了,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在說著夢話,顯得很不安。
坐在一旁的曹旬急壞了,疲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守了整整一夜的他,眼珠子都熬紅了,還是不敢去休息會。
“這都燒了一夜,什麼時候才能好?”
張之拿起搭在陶華手腕上的白布,看了曹旬一眼。
“這是得了嚴重的風寒,再加上傷心過度,沒個三五天的見不了好。”
“好不了,那就先把這燒退下去!”曹旬急得亂了分寸。
張之不跟他抬杠,知道曹旬心情不好。“我去給她熬藥,喝下去後沒準就見點好了。”
出了門,張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大喜,像根木頭樁子一樣不吭不響,看著房門發直。好似透過這一扇門,就能看到躺在屋裏的陶華。
“進去看看你姐吧,她很傷心。到現在也沒醒來,嘴裏還在喊著你的名字。”
大喜終於動了。
抿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推門進去了。
曹旬聽見了門外的對話,知道是誰進來了。
“你姐還在念著你的名字,不想對她說點什麼嗎?”
大喜垂下了頭,站在距離曹旬五步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姐她沒事吧?”
曹旬扭過頭來看著大喜,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屋子裏麵除了陶華的呢喃聲,剩下的就是呼吸了。
曹旬知道,大喜對自己很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很討厭自己。
“大喜,你抬頭看著我。我知道你不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那麼今天咱們就來次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
大喜愣住了,他跟曹旬除了姐夫和小舅子的關係,還有一層就是師生。
“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永永遠遠也不能脫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