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我們……錯了！”
“錯了？你們有什麼錯？哪裏給的價錢高，就把貨賣到哪裏，這是人之常情。何錯之有啊？”
陶華越是這樣通情達理，體恤他們，販子們的心裏就越沒底。
話是這樣說，可那也是在沒有跟濟世堂合作的情況下，想要賣給誰，那就賣給誰。
如今他們先毀約定，破壞了這份長久的合作關係。後又被回春堂的那老騙子給騙了。現在別提有多後悔了。
即使心裏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說聲，活該！
“陶大夫，我知道我們沒有臉再回來跟濟世堂的人訴苦，請求原諒。有現在的地步，全都是我們自討苦吃。”
“可，可是，哪怕就是不要這張臉了。也想再請陶大夫給我們一次機會，救救家裏的老老小小！”
“行了行了，這個時候拿他們來做擋箭牌有用嗎？當初跟回春堂跑了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家裏的老老小小？”
“這個時候提他們，是打算讓陶大夫給你們養活啊？該你們欠你們的？就算去廟裏求個菩薩，也得給個香火錢。真是沒臉沒皮，貪財害自己的玩意兒！”
濟世堂的夥計們不願意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去承擔。誰讓你沒有擦亮眼睛，看錯了人？
“行了，我想說的話他們都說了。當初我也提醒過，一旦誰破壞了約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合作的。”
陶華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這中間出了問題，解決清楚了心裏也會有個疙瘩的。那還不如好聚好散，各自再尋找合適的上下家。
販子們不甘心，因為他們知道出了這個門，再也找不到比陶華更合適的上家。
“陶大夫，我……”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當初跟你們合作，一是貨好，二是人老實。現在你們教會了我，看人不能隻看外表。”
“好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送客人。”
陶華揉了揉眉心，疲憊地揮了揮手，叫夥計們送人出去。
販子們見陶華不願原諒自己，頓時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兒了。紅著眼眶，低著頭，跟在夥計身後唉聲歎氣地往外走。
“慢著。”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又被陶華給叫住了。那暗淡的眼神瞬間被這句話給點亮了，販子們心裏噔噔跳，好像複活了。
“念在曾經合作過的份兒上，你們帶來的藥有多少，濟世堂全都收了。”
聽完這句話，販子們心裏像是打破了瓶子，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陶大夫的話嗎？還不快謝謝。”
按照夥計們的想法，半斤也不收他們的。讓他們嚐嚐滋味兒，沒準就能長個記性。
“謝，謝謝陶大夫。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我們願意往濟世堂送一輩子的藥！”
陶華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讓夥計們去後院稱了重量，價錢還是按照當初說好的那些給。
在這行做事不能太絕，尤其他們還是賣藥的。在堅守底線的同時，稍稍施給恩惠。
等他們出去以後，隻會對濟世堂更加愧疚，大加讚揚。
“陶大夫，我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