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又有冷風吹著,仁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冷的難受,好像睡在了冰窖裏,使勁裹著身都不頂用。
這時要是有把火烤著就好了。
“好冷,火,我要火……”
“娘,你不是說,喝了香灰表哥就會好了嗎?怎麼還燒的這麼厲害?”
宋芙蓉抱著仁劄的身子急出了眼淚,她又不是大夫,哪有法子看病治病?
可是,就這麼任由表哥燒著不管,萬一再出點什麼事,我可怎麼辦吧?
“娘,娘你快點去請大夫來。我不能讓表哥出事,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蓉兒,這深更半夜的你讓娘上哪去找大夫?再說了,我,我們也沒有錢去請啊!”
袁氏倒是想去,隻是這京城裏的人勢力的很。窮人還看不起呢,更何況他們還是個要飯的,怕是人家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我不管!你就得把大夫請來。我不能讓表哥有事,我不許!”
袁氏猶豫了半天,看看外麵再看看宋芙蓉懷裏的仁劄,她一狠心一咬牙,還是選擇了聽話,看看能不能求個大夫出來。
走在冷清的大街上,頂著昏暗的燈光,一陣冷風吹來,凍的袁氏兩排牙直打顫。她用力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路小跑著來到各個醫館門前敲門。
“大夫,大夫你能開開門嗎?我女婿病得厲害,你能行行好給他看看嗎?”
“不看不看,大晚上的敲什麼敲?你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啊?”
袁氏不肯走,好不容易有個人肯回應她。再敲敲,說不定就出來給劄兒看病了。
“大夫,救人如救火,真的很急啊!您能不能行行好給我女婿看看,我在這裏給你磕頭了,磕頭了。”
砰砰砰幾個頭磕得異常響亮,或許是裏麵的人不忍心了,燈終於亮了。接近著就是一串緩慢的腳步聲傳來,還有不情願的碎碎念。
“你說你這大晚上的敲門,讓不讓人心煩啊?什麼時候病不好,偏偏在……”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門裏門外的人均是一愣,馬上又聽到一聲砰的摔門聲。
袁氏傻乎乎地站在門外不明白大夫這是什麼意思,剛要繼續敲門,就聽到門又響了。
“大夫……”
嘩啦啦,一盆子涼水全都潑在了袁氏的臉上、身上。冷不丁的被涼水一擊,抹了一把臉,冷得她抱著身/子打了個哆嗦,有幾縷涼氣從頭頂飄起。
“你個狗/娘/養的玩意兒,大晚上的自己不睡覺,跑出來禍害別人。我,我打死你個狗東西,打死你個不要臉的下賤東西!”
咚咚幾聲,大夫拿著水盆子狠狠地砸了袁氏的頭幾下。心裏又覺得不解氣,又踹了幾腳這才罵罵咧咧地關上了門子。
抱著腦袋到處躲避的袁氏聽到了關門聲,偷偷地看了兩眼,確保人真的走了,這才從捂著頭慢慢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快速朝破廟的方向走去。
天寒地凍,又有冷風吹著,仁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冷的難受,好像睡在了冰窖裏,使勁裹著身都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