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很不好。
所以一路上,沒人敢抬起頭看他一眼。
把人丟到了車子裏麵,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唐深敲了下車窗,語氣不確定的問:“太子,顧少爺要怎麼處置?”
易釋唯不耐煩的敲打著方向盤,想起暈過去之前,南笙充滿恨意的眼神,她說,易釋唯要是顧亦塵出事了,我會恨你一輩子,就算同歸於盡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恨的那麼充實,那麼認真,那麼深刻。
那眼神,真他媽的讓他煩躁!
“啪!”
易釋唯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盤。
唐深立馬低頭:“我錯了,太子。”
“把人先關著。”易釋唯冷冰冰的說道,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唐深停在原地,石化了。
周圍的一個黑衣人,一頭霧水的走了過來:“唐先生,按太子的意思,這人,又不殺了?”
他們也覺得奇怪。
易釋唯要誰死,那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這次,說了兩遍要顧亦塵死,結果,又不用死了?
唐深自己也不理解。
默了半天,隻吐出一句話:“太子的心思好像……恩,越來越難猜了。”
黑衣人也默認了,轉而語氣又充滿驚奇的道:“不過南小姐,還真是勇氣可嘉啊,居然敢那麼跟太子抬杠,在我的印象中,太子除了對葉小姐縱容外,其他的女人要是敢這麼放肆,早就沒命了啊,這麼些年了,包括男人女人在內,敢跟太子反著來,又活的好好的,也隻有葉小姐跟南小姐兩位了。”
唐深自己也一知半解。
葉小姐,那可是易釋唯放在心間的人啊,要說對她縱容,那還真是沒半點疑惑的。
可是南笙,那是易釋唯的仇人啊,可是對她,似乎太過縱容了點吧。
……………………
易家別墅,燈火通明。
一輛車子停在院子裏麵,急促的一個刹車聲,停了下來,從車上急匆匆的走下來一個人。
“容少爺。”
“人呢?”
“在太子的臥室內。”
容珈沉重的點了下頭,急急忙忙的往上趕。
易釋唯依靠在門口抽煙,他白色的襯衣上,肩膀的位置血濡濕,已經染了好大一塊地方。
容珈蹙起了眉頭,走了過去,翻開他的衣服,仔細的看了一眼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誰把你咬成這個樣子了?”
那個齒印,非常深,再深一分,似乎都要把肉給咬掉了。
看的出來,咬的人,很恨他。
易釋唯吐出一團眼圈,手指煩躁的撥開了他,指著屋內,說:“去看。”
容珈眉頭抽了抽,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沉默了兩秒,又忍不住提醒道:“傷人不傷己,不管何時,易釋唯的底線,不過如此而已,可你看你現在,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
“醫院那邊,是第一次,現在呢?”
這麼多年了,他們親眼看著他,一路廝殺過來,身上帶著血腥,可從未讓自己流過一滴血。
現在呢?
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落魄了。
易釋唯冷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會愛上她一樣?”
“不會嗎?”容珈手指婆娑著他的傷口,抬起了頭,語氣帶著一分篤定:“畢竟,你已經開始縱容她了。”
縱容?
易釋唯唇角一扯,淡淡的拂開了他的手,沒有一絲猶豫的否決。
“她死了,就不好玩了,我還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