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陳家溝裏的小孩子哪有不認識這東西的,自小就被老人叮囑著上山玩萬萬碰不得的不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是栗子大小的果殼子嗎。
陳月珍這陣子忙的要命,一時之間忘記了處理掉這些殼子,就一直裹在被角裏麵,要不是張惠珠折騰,陳月珍都差點把這些玩意忘在了腦後,於是一把搶了過來,利落的收進了手絹裏麵,包好塞進口袋。
“我知道,你不用管。”陳月珍有些恍惚的眼神吊起了張惠珠的胃口,她越是隱瞞著不說,張惠珠就越是心裏癢癢的不行,於是跳下床,一把攔住陳月珍。
“你心裏指定有事,你要把我當朋友,就得告訴我!”
張慧姝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仿佛陳月珍對她的隱瞞倒成了一種背叛似的,她見陳月珍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便皺著眉威脅道,“你要不說,我就告訴你媽去!”
“你……你怎麼這麼多事啊!”陳月珍有些煩躁,這個張惠珠上輩子就難纏的很,但凡是她認準了的事兒,那必須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行,絕不含糊。
陳月珍見張惠珠一臉堅持的樣子,知道自己要是不給她個理由,恐怕今天是別想擺脫這個麻煩鬼了。再加上基於前世對張惠珠的了解和信任,陳月珍無奈之下索性便將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那天,劉三河興衝衝的進了屋,心裏惦記著若是能抱得美人歸,別說是三百塊錢,就算是再加兩百,他都願意出這個血。於是心裏像是揣了一隻兔子似的,看到陳月珍背對著他站在床邊上,那楊柳細腰的背影,叫人不動心都難。
可想象的美好總是與現實大相徑庭,陳月珍回過頭的那一瞬間,劉三河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看著麵前這個滿臉血痕的女孩子,劉三河著實被嚇得不輕,如同見到了鬼影子一般。
“你這臉……怎麼……”劉三河吞吞吐吐了大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一下子被噎的夠嗆。
陳玉珍低著頭,一臉為難的樣子,“我這臉是被我哥打的,過些日子就能好了,指定不會留疤,你放心好了。”
話音剛落,陳月珍就立馬變了臉色,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哀怨的盯著劉三河,“一會兒出去,我爸媽一定會像剛才這麼跟你說的……”
“啊?”劉三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一直站在門口,跟陳月珍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我有病,皮膚病。你看我這臉,像是被人打的嗎?”陳月珍往劉三河身邊湊了湊,指著自己的臉蛋問道。
劉三河一聽這姑娘有皮膚病,嚇的一個激靈就竄到了窗戶邊上,直到陳月珍告訴他這並不傳染,劉三河才迎著陽關將目光探向陳月珍,“的確……的確不像是打的……”
陳月珍歎了口氣,佯裝無奈的說道,“其實娶個媳婦不容易,三百塊錢彩禮錢都不是小數目了,我實在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所以就實話跟你說了吧……”
長在陳家溝裏的小孩子哪有不認識這東西的,自小就被老人叮囑著上山玩萬萬碰不得的不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是栗子大小的果殼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