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過後,黎彧澤想起了什麼,啞然失笑,遂抬眸瞟一眼緊張之下,臉漲得通紅的金邁,含笑吩咐,“去查一查,當年白雲山大火前後,太守府有什麼異常狀況,還有那個薑沐然,也一並查查。”
“啊?”憨厚的金邁猛然回神,不解的撓撓頭,不明白自家世子為何突然要調查薑府大小姐了?
黎彧澤一見他那懵懂的樣兒,便明白這家夥又神遊太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不由抬手做凶狠狀,“啊什麼啊?還不快吩咐下去?難道想被本世子給發配墨林回爐重造?”
他這個暗衛,也不知道自己當年怎麼就看上他了,大概覺得父王給他安排暗衛,是意在監視他吧?所以才在父皇讓他選一名貼身暗衛時,故意與他對著幹,隨手指了一個看上去最老實的最好忽悠的,沒想到這一用,便用了近十四年。
“呃……哦哦……屬下這就去!”金邁見狀嚇得趕緊後退出屋,雖然這樣的話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他每每聽到還是覺得膽戰心驚,生怕哪天世子真的怒了當了真。
黎彧澤搖頭輕歎,遂低睨起杯中清澈見底的美酒,繼續沉思其中,這一回,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一張四歲多的娃娃臉,正張著小嘴兒乖巧的喚他“彧王兄……”
算來,他已經十八歲多了,也就是還有不到兩年,他便要行弱冠之禮了……
思及此,黎彧澤不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邪魅狂狷的俊顏之上,罕見的掠過一抹落寞之色,他的弱冠之禮,不知自己能否兌現多年誓言,如願親自替他操辦?
雲州雖然地處東南,但是二月的倒春寒依舊把薑沐然的小臉兒刮得生疼,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勃勃而起的鬥誌。裹緊身上的半舊披風,薑沐然抬眸看了看綠意初現卻依舊高不見頂的白雲山,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與此同時,握緊小拳頭,暗暗給自己打足了氣!
這十多年沒鍛煉的小身板兒,想爬上這白雲山,還真不容易!看來,跆拳道什麼的,得盡快練起來了,否則,哪裏有力氣幹活賺錢?沒有錢,單靠她那摳門兒的爹給的每月半兩銀子的月例錢,得攢到何年何月才能請得起無塵公子給昶文治病?別說無塵公子了,就是請個普通的大夫,也得至少一兩銀子的診金呢!
所以,今兒天稍一放晴,她便經由多年前那個隱蔽的後門偷跑出府,找個農夫,租了輛破驢車,來到了這白雲山腳,今兒,她的主要任務便是上山來探察瓷石、瓷土和製作陶瓷色料的原料,並找到當年她就看好的那個極適合燒製瓷器的山洞,她要開始發揮自己活了兩世的本領靠自己的雙手賺大錢了!
想她薑沐然,前世乃景德鎮瓷器王第十八代傳人,空學得一身本領,尚未來得及施展,便失足跌落山崖,本以為是抱憾而死,幸虧,投胎這一世,竟然沒有忘記前世的記憶,或許是過奈何橋時被孟婆遺忘了吧?
須臾過後,黎彧澤想起了什麼,啞然失笑,遂抬眸瞟一眼緊張之下,臉漲得通紅的金邁,含笑吩咐,“去查一查,當年白雲山大火前後,太守府有什麼異常狀況,還有那個薑沐然,也一並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