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沒錯,胎記一模一樣。位置和大小,一點都沒變……瑤兒,你終於盼到了。”黎遠的冷靜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激動,如果說之前,他想的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修兒,都把他留在身邊,以慰藉妻子無處安放的心,那麼現在,他總算基本確認了,這個李治修應該就是黎家骨肉的事實。
這於他,多少算是意外之喜。
這麼多年,他早已做好了尋不到的心理準備,就連剛剛,他都不認為他一定就是他們修兒,直到看到了胎記,這胎記,真的是一模一樣啊,就連梅花胎記旁邊的三顆小痣都在,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意料之中,三人從屏風後麵再出來時,已經儼然像是一家人一般,激動過後的皇嬸兒,臉上帶著開懷的笑容,臉頰帶著一絲絲紅暈,黎彧澤有些許懷念,這樣的笑容,自從修兒四歲丟失,他就沒見過皇嬸兒的笑。
以前的皇嬸兒,最是端莊溫柔,臉上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當和母妃說到高興處,眉眼間就盡是柔和的光芒,就像綻放的洋牡丹花一樣,雍容端莊,又不顯過分華貴,給人一種難以描述的親近感。
對李治修,或許,是他多心了吧。
宋瑾瑤和黎遠拉著李治修坐下,開始細細的詢問起他從小到大的經曆,當聽到被打被罵,聽到乞討流浪,宋瑾瑤難免又痛哭一番,就連黎遠,臉上都不由悲慟凝重。
屋內的氣氛,雖沉重,卻溫馨,雖有淚,卻是笑中帶淚,是典型的失散親人重新相聚的感人場景。
沒有人知道,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冷傾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聽著屋內的哭聲和笑聲,漆黑的深眸一片惆悵。
原來,哪怕是再無家可歸的人,最終都能尋找到自己的根,隻是自己,偏偏失憶,把根給親手弄丟了。
如果,自己也尋到親生父母,是不是,也會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喚他乳名?
突然,有些羨慕那個總是擠兌他的李治修。
東方,漸顯魚肚白,不知不覺,屋內的人竟聊了差不多一夜,而屋外的人,也無聲的坐了一夜。
冷傾抬眸看一眼漸漸發白的天色,站起身,側眸看一眼儼然已經是歡笑多過哭聲的屋子,黑眸泛起一絲留戀,隻一閃而過,便重新恢複了平靜,甚至是死寂,隨即轉身離去。
冷傾離開後不久,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黎彧澤率先走了出來,低聲對葉公公交代著什麼。
門內側,宋瑾瑤緊緊的牽著李治修的手,“修兒,你父親有急事得先回去,不過娘親現在就去幫你收拾行李,今天就帶你回家。”
李治修雖然還是難掩慌亂,難掩受寵若驚,但是已經平複的許多,他看著宋瑾瑤,羞赧的點點頭,“好,孩兒都聽娘親的。”
宋瑾瑤笑了,伸手順了順李治修皺了的衣裳,柔聲,“真乖!”
“夫君!原來你在這裏!你怎麼起這麼早呀!”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慵懶清脆,帶著一絲撒嬌意味兒的嗓音,門內,黎遠和宋瑾瑤一怔,臉上笑意頓時僵住。
“嗯,是沒錯,胎記一模一樣。位置和大小,一點都沒變……瑤兒,你終於盼到了。”黎遠的冷靜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激動,如果說之前,他想的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修兒,都把他留在身邊,以慰藉妻子無處安放的心,那麼現在,他總算基本確認了,這個李治修應該就是黎家骨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