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巨不舒服,但徐仕霖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他輕咳一聲,認真道,“我來,是想問,你和薑沐然還有聯係嗎?或者你爹,他一定知道薑沐然的下落吧?”
薑心慈輕蹙眉心,垂眸,然後,雙手合十,嘴角彎起了一抹程式化的弧度,“貧尼遁入空門數日,經佛祖點化,明白不留戀人間凡事方可真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若想問凡間事,還是下山為好。”
說這些話時,她一直微垂著眼眸,令人看不清她的雙眸,可徐仕霖看她一臉與世無爭的淡然模樣,竟是恍惚。
半晌沒接上話。
連薑沐然都沒能激起她的凡心,那是真的看破紅塵了。
可是,他不能因為她不問世事便什麼都不說了,有些事,還是必須讓她知道的。
“那好吧,我長話短說,瓷器女王還記得吧?那個狂拽滔天的女子。薑沐然的閨中密友,原來人家是真的有狂拽的資本!她真正的身份,你肯定想不到!”
薑心慈瓷白清瘦的指尖一顫,眉心,不由自主的又擰了擰,還是沒有回話,“……”
徐仕霖也沒指望她會問,自顧自說道,“怪不得看不上那個武林小子,原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黎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薑心慈雙掌置於前方,依舊合十,好似對他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
如果,忽略掉她兩掌交界處,因過度用力而泛起的紅暈的話,如果,忽略掉她微微輕顫的指尖的話。
他提供的訊息,還是讓她的內心起了波瀾。
居然,是這樣?
“好。貧尼知道了,施主,一炷香時間已到,如果施主沒有其他事,請回吧。”很快,她恢複理智,淡聲啟唇趕客。
徐仕霖斂眉,不死心的苦口婆心,“心慈,別忘了我們曾經怎麼對薑沐然和瓷器女王的!你既已經看破紅塵,為何不能再大度一些,通過薑太守,對她示好?血脈相連,相信她也不會……”
然而他好言相勸的話,還是被薑心慈擋了回去,“阿彌陀佛,施主,男女授受不親,請施主先請回吧。”
徐仕霖長歎一口氣,“審時度勢,別得罪瓷器女王。”
薑心慈輕輕一扯嘴角,低垂的眉眼看不出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徐仕霖的話。
徐仕霖匆匆而來,來了沒有多說一句關心的話,便又匆匆離去,薑心慈也仿若不在意,一直垂眸,看著他湛藍色的衣角晃晃蕩蕩的漸行漸遠,直到他跨出院門,才重新抬眸。
眸光深遠,看不到焦點,可仔細看過去,又似乎聚焦在某一點。
許久過後,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複又轉過身,跪在了觀世音麵前,執起木魚,開始了新一輪無休無止的敲擊。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玉潤瓷圓已經開業五天了,生意可謂異常火爆,錦州鋪窯加班加點供貨,就連薑沐然本人,也忙得快以窯廠為家,連帶著,某個越發粘人的世子,也跟著住到了窯廠。
不過再忙,薑沐然也不會忘記,今日進宮一趟。
心裏巨不舒服,但徐仕霖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他輕咳一聲,認真道,“我來,是想問,你和薑沐然還有聯係嗎?或者你爹,他一定知道薑沐然的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