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沐然眉梢一挑,“朝廷一品大員你都敢搶?你就不怕被剿了?”
邢霸眼睛一瞪,“剿了老子?鶴嘯幫可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可沒哪個能真的找到咱的老巢!更何況,咱搶的都是蛀蟲暗藏的銀子,出事了,捂都來不及,哪裏敢明目張膽的剿匪?”
想想也是,如此,薑沐然便放心了。
到底是少年時患難之交,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傷不是。
隻是,這貪官自有律法收,這人間判官,唉……終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營生啊!
想到這兒,薑沐然有些苦惱。
罷了,日後有機會再說吧!
說說笑笑走了一路,邢霸突然又舊事重提,“艸!老子差點被你這娘們兒給糊弄過去了,你說你成親了,倒是說說他到底是誰?”
薑沐然側眸報以嗤笑,“嬌嬌,知道他是誰就這麼重要?”
邢霸撐圓眼睛,“廢話!養了這麼多年的壓寨夫人還沒過門兒就被截胡了!不弄清楚真相,老子找誰說理去我?”
“喲!土匪也講理啊?”
邢霸砸吧一下嘴,“說什麼呢!咱可是有底線的土匪!”
“哈!可把你能耐的!”
兩個人都是不拘小節的豪爽之人,一路插科打諢,打打鬧鬧,本不容易的下山路,竟輕鬆許多。
“你說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娘們兒,怎麼就忘了老子的話了呢?”臨到山腳,邢霸再三感歎。
薑沐然無奈的轉身,“誒,打住打住!老娘還沒追究你誘拐少女的責任呢!咱倆扯平了!”
什麼人?當年她才十二,又被秋夫人養成了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傻子,所以才會傻乎乎相信壓寨夫人就是二當家的鬼話。
邢霸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當年的小私心,“話不能這麼說!老子那是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可憐,想罩著你……你說你當年吃了我多少肉包子?”
提到肉包子,薑沐然小臉兒一熱,被賤養長大的她,被一個肉包子給勾走了,那糗事,她才不會承認!
“嘁!不就幾個肉包子嗎?老娘吃那是給你麵子!”
邢霸臉上的疤痕笑出了褶子,舉手投降,“是是是,能被夫人你吃包子,是老子三世修來的福分,行了吧?”
“滾!再敢占老娘便宜,老娘就踹到你斷子絕孫!”薑沐然嬉笑,剛抬起腳對準邢霸襠下,抬眸就看到邢霸微變的臉色,一怔,順著他遠視的目光轉過頭。
含笑的水眸頓時一亮。
山地間,一男人,一駿馬,身後是似血斜陽,實在是美景美人。
男人高大俊美,慵懶安靜的倚靠著油黑鋥亮的高頭駿馬,從容的深邃眸光鎖在她身上,眼尾微挑,柔情似水,遠睨著正抬腳狠踹的小妮子,饒有興致。
不是她家夫君,還能是誰?
薑沐然小腿一顫,這姿勢不雅就算了,這腳底對準的位置,實在尷尬。
娘喂,自家夫君怎麼在這裏?
她這純潔如雪溫柔如水的好形象,得想個法子挽救回來才是呀……
薑沐然眉梢一挑,“朝廷一品大員你都敢搶?你就不怕被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