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掌櫃又為難又不解,訕笑著撓撓頭,“這……抱歉,恕司徒某人愚鈍。”
薑沐然笑了笑,表示理解,道,“底線就是,決不做黑心生意。”
黑心生意?
司徒掌櫃皺緊眉頭,陷入凝思。
什麼樣的生意,叫黑心生意?賣個瓷器而已,怎麼會和黑心掛上了勾呢?
忠叔三人見狀,相視一眼,暗叫不好。
忠叔猛地一跺腳,衝司徒掌櫃大聲嗬斥,“司徒掌櫃!你看看你領來的都是什麼人?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現在還膽敢質疑世子妃做黑心生意,如果世子妃怪罪下來,看你如何能擔得起!”
與此同時,“黎世子妃”配合著冷下了臉色,紅豔的嘴唇呡成一條直線,似在強壓心中的怒火。
這一切沒有逃脫了薑沐然的火眼金睛,不禁暗歎,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啊!
司徒掌櫃一聽,兩腿一軟,差點跪下,幸得薑沐然手快拽住了他的手臂。
“本小姐隻是在闡述本人做生意的底線而已,忠叔你這麼快就對號入座作甚?難道你們現在做的,真的是黑心生意?”
忠叔一聽,瞬間惱羞成怒,箭步上前,揚起手就扇了過來,“你……牙尖嘴利的丫頭,我看你是找打!”
他的手當然沒能落下,眼疾手快的小墨兒上前一步,精準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忠叔,我爹爹還說過,仗勢欺人是不對的哦!男人打女人更是錯上加錯呢!不過,看忠叔這反應……你這是心虛了嘛?”
薑沐然忍俊不禁,小墨兒說得輕飄飄的,嗓音軟綿綿的,甚至頗有些狡黠的味道,可是卻句句帶刀,把這忠叔給懟得是啞口無言。
而且,看忠叔滿臉冷汗呲牙咧嘴的樣子,小墨兒的手上,一定用了不少的力氣。小墨兒從小跟著玥姨習武,雖說武藝不太精,但是對付平常人,絕對綽綽有餘了。
“嘖嘖嘖!忠叔呀,你看看你,活了大半輩子了吧?還沒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懂事。”薑沐然連連嘖聲。
“你們……你們……”
薑沐然才不理會忠叔掙紮不得又被懟得啞口無言的囧樣,看向司徒掌櫃,繼續問道,“司徒掌櫃,你是不是不明白,賣個瓷器,怎麼能和黑心扯上關係?”
“這……的確如此。”
“那容本小姐給你慢慢分析。”薑沐然勾唇。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從她手中進來的瓷器,賣價幾乎是一般瓷器的雙倍吧?標這麼高的價格,是因為瓷器本身夠精致夠值得嗎?”
“呃……”司徒掌櫃臉色一白,半晌才點頭,“的確不是。”
“你之所以有底氣標這麼高的價,一來是因為進價高乎尋常,另外一個原因一定是因為此乃瓷器女王親手燒製的瓷器,所以事實上,你賣的應該算是瓷器女王的名號吧?換句話說,你標高價的前提是,這是從黎世子妃手上批發來的瓷器,對不對?”
這確實是事實,司徒掌櫃自然無從反駁,“的……的確沒錯”
薑沐然點點頭,淡掃一眼忠叔和“黎世子妃”,嗓音幽幽,慢吞吞卻無比清晰的拋出一個並非假設的假設,“如果……眼前的黎世子妃是假冒的世子妃,瓷器女王是假冒的瓷器女王呢?”
司徒掌櫃又為難又不解,訕笑著撓撓頭,“這……抱歉,恕司徒某人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