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裏冰塊要用完了,去冰窖買一塊寒冰回來,什麼?老板肯定不賣?拿這串翡翠項鏈去,瓷器女王曾經為冰窖老板定製了一整套瓷器,老板承諾日後有需要會鼎力相助,信物就是這個。”
“棺木,我要最好的檀香木,整木打造!難?沒關係……哪怕是難於登天,我也要。”
“等等,這是外祖生前最愛的筆墨紙硯還有書,不要拿走,全部留下放到棺木裏陪葬。”
“我外婆年輕時的畫像給重新拿到裱畫師那兒處理一下,對,外祖最愛外婆了,陪葬品裏當然不能少了外婆的畫像。”
“還有我娘的小時候的那雙小繡花鞋,也放好。”
“……”
很快,書房門打開,主事們一邊點頭哈腰的應聲,一邊暗暗歎氣走了出來,心裏頭不斷的嘀咕,“這薑大小姐要求這麼高,一時半會兒,可怎麼搞喲?能趕在頭七前讓喬院長入土為安嗎?”
薑沐然緊跟在幾人的後頭,麵若死灰,她無力的靠在門框上,正午的陽關灑在她周身,刺痛了她的雙眼。
“澤哥哥!你回來了!”
小墨兒帶著驚喜的清脆嗓音傳進了耳際。
薑沐然一陣恍惚,眯起幹澀的雙眸,是做夢嗎?他怎麼這麼快就到雲州了?
甚至於,她還聽到了黎彧澤異常沉穩異常急促的嗓音,“嗯,沐然呢?”
“在書房……”
小墨兒話音還沒落,一個高大的黑影就風塵仆仆的闖進了院子,闖進了薑沐然的視線,她站直身體,鼻頭酸脹,雙唇張了又張。
“……”
“……”
黎彧澤站定,幽深的眸光焦在陽光下特別嬌小,特別柔弱的人兒身上,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喉結急速的滾動起來,目光繾綣,溫柔無邊。
他發絲根根向後,線條流暢的下顎上泛著淡淡的青色胡茬,他還穿著昨天那件玄衣,上麵沾染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看就是迎著風千裏飛奔的樣子。不到十個時辰,趕了八百裏路,沒有功力,沒有神駒,一般人萬萬不可能辦得到。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個讓他揪了一路心的姑娘,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
“阿澤……”水眸閃過一絲亮光,她扯著嘴角輕輕喚了一聲,
緊接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門邊的人兒竟倏地渾身一軟,就這樣,像一片飄零的樹葉一般,倒了下去!
院子裏霍的一片嘈雜。
“沐然!”
“沐然嫂嫂!”
黎彧澤像一道離弦的箭一樣飛身過去,伸出長臂一把攬住了即將倒在地上的薑沐然,把那個背負著巨大悲傷獨自強撐了近二十個時辰的人兒抱在了胸口,單膝跪地抱緊她,第一時間就是測她的脈搏。
小墨兒帶著哭腔哽咽,“從昨天淩晨到現在,嫂嫂一刻都沒得休息……”
薑昶文聞聲趕來,見到姐夫高大偉岸的背影,破涕為笑,姐夫來了,他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巨大的浮木一樣,找回了安全感。
“書院裏冰塊要用完了,去冰窖買一塊寒冰回來,什麼?老板肯定不賣?拿這串翡翠項鏈去,瓷器女王曾經為冰窖老板定製了一整套瓷器,老板承諾日後有需要會鼎力相助,信物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