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故意的!”
長眉緊蹙,冷傾倏然轉眸,盯住她憤憤不平的明眸,斬釘截鐵的冷聲反問道,“你怎麼肯定我不是故意的?”
薑沐然一愣。
這相識以來,冷傾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比上次更加堅定,更加冷情,就像個真真正正的無情殺手。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樣的隔閡,讓薑沐然再一次的無所適從。
她有點想哭,有些心累,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同他溝通。
曾經的冷傾,她說什麼他都說好,如今,竟好像一下子不見了。
既然無法溝通,那就幹脆不溝通好了!
“我就是知道!”薑沐然強忍住盈盈欲滴的淚珠,幹脆無理取鬧的下定論道,“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不需要你同意!你隻要知道,到時候有人會來救你就好了!”
音未落,薑沐然便驀然轉身,飛快的鑽出了鐵牢,不給冷傾任何的反駁時間。
她轉身離開的那麼突然,冷傾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飛甩而起的發梢擦過他的鼻端,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
睨望她嬌俏利落的背影,冷傾無言,直到望不見,才輕歎了一口氣,其中無奈唯有自知。
薑沐然走得很幹脆,心卻微微抽痛著,無力感充斥全身。
好像,她的一切努力都終究是徒勞的。
多希望時間就此停住,那樣,她也不用為了救冷傾而與黎彧澤為敵,冷傾也可以好好的活在世上。
然而,不管你的願望多麼的強烈,時間終究不會因此而慢一分一秒,頭頂的日頭也不會因此而停止升高。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刺眼,朝陽升起的那一刻,就深深刺痛了薑沐然的雙眼。
不想連累其他人,薑沐然謝絕了黎梓念和七葉兒的陪伴,獨自一人走出了皇宮的大門。腳步有一些決絕,回眸的時候,卻帶著一絲深深的留戀。
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入宮了吧?劫了法場之後,她可能不會再有資格進宮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甚至於……
也要從黎彧澤的世界裏……消失了吧?
這些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心怎麼那麼痛呢?
好像要窒息了一樣。
這一天的午門,人頭攢動。
極少施重刑的仁君皇帝,罕見的下令斬首一名刺客,百姓們都很好奇。紛紛廣而告之,來看熱鬧。
到底是怎樣的刺客,竟能讓他們愛戴的皇上如此的大動肝火?
這個叫冷傾的刺客一定是個特別特別可惡猙獰的大惡人!
百姓們議論紛紛,不約而同把家裏的臭雞蛋爛菜葉子都帶了過來,準備好好的教訓他一把。
從皇宮到午門的必經之路上,一棟隱在酒樓後麵的獨棟樓閣頂,邢霸,薑沐然還有幾個弟兄正隱蔽於此。
邢霸憂心的望著烏泱泱的人群,頗為為難的轉眸看向趴在一旁的黑衣人兒,“夫人,不!二當家的,你確定要劫法場?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官兵和百姓,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呀!”
“可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