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鍾急忙站了出來,跪倒在地。
“聽著,朕現在封你為六品禮部儀製清吏司主事。”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盡皆嘩然。況鍾不過出身一布衣,何堪當此大任?
呂震出班道:“陛下,況鍾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且年紀尚輕,如何能擔此重任呀?”
陳瑛也出列諫言:“陛下,呂尚書所言極是。何況況鍾不及二十,上來便任命一個六品主事,未免太過了。依臣看來,若是覺得他是可造之材,不如先授一個書吏也就是了。”
朱棣卻堅定地說道:“刀筆吏,嗬嗬,知利不知義,知刻薄不知大體,若是人人都用書吏,天下百姓隻知道有他們,而不知道有朝廷了。”
太子衝況鍾一個勁兒地使眼色,讓他謝恩。
況鍾卻有所疑慮。
朱棣不見況鍾謝恩,便皺起了眉頭,頗有不悅之色。
況鍾踟躕許久,道:“陛……陛下,況鍾德薄學淺,恐不能擔此重任,求陛下收回成命!”
朱棣深深地運了一口氣,臉上有一團紫氣忽隱忽現。他緩緩說道:“好你個況鍾,朕說的話,難道你敢不聽?”
知父莫若子,朱高熾見父親要動怒,急忙跪倒在地:“父皇,況鍾……況鍾是一介平民,不懂禮數,求父皇你網開一麵吧。”接著,他扭頭衝況鍾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謝恩?”
朱棣一記冷笑:“嗬,朕知道他不懂禮數,所以才派他去禮部任職的。今日這大本堂內,想必不少人都聽過,說況鍾此人如何如何了不得,精通推勾獄訟。可是朕為什麼不派他去刑部,而是去禮部呢?就是因為他不懂規矩!到了那裏,讓人好好教教他。”
說完之後,他大喝一聲:“禮部尚書何在?”
隻見一人出列:“臣鄭賜接旨。”隻見此人須發皆白,老態龍鍾,雙目卻炯炯有神。
況鍾心頭一顫:原刑部尚書鄭大人原來調到了禮部了。
“剛才朕說什麼,你都聽到了吧?”
“回陛下,臣都聽到了,臣一定對況鍾嚴加管束。”
沒想到,都到了這般境地,況鍾還是咬牙說道:“陛下,臣……臣願離開應天,從此隱居山林,永不出仕。”
這大本堂內,再次傳出了驚疑之聲。
朱棣這一次真的動怒了,他雙眉豎起,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況鍾。身為天子,自登基以來,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抗旨。何況,這是一道加官進爵的旨意呀!
一時間,朱棣竟然有了一種恍惚感,他覺得自己身為皇上,都難以窺透況鍾此人。給官兒都不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呀!
況鍾其實有著自己的心思,他明白皇上已經很看重自己了。但倘若今日接受了這個官職,恐怕再難離開應天了,從此與顧詩筠千裏之隔,又如何能讓他甘心呢?隻因為這一點,況鍾才冒死抗旨。
朱棣強壓心頭怒火,忽然幹笑了兩聲,他對各位大臣說道:“眾位愛卿,你們可知道況鍾其人嗎?朕剛才說過了,他精通推勾獄訟,可也是一個出了名的倔驢。”
況鍾急忙站了出來,跪倒在地。
“聽著,朕現在封你為六品禮部儀製清吏司主事。”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盡皆嘩然。況鍾不過出身一布衣,何堪當此大任?
呂震出班道:“陛下,況鍾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且年紀尚輕,如何能擔此重任呀?”
陳瑛也出列諫言:“陛下,呂尚書所言極是。何況況鍾不及二十,上來便任命一個六品主事,未免太過了。依臣看來,若是覺得他是可造之材,不如先授一個書吏也就是了。”
朱棣卻堅定地說道:“刀筆吏,嗬嗬,知利不知義,知刻薄不知大體,若是人人都用書吏,天下百姓隻知道有他們,而不知道有朝廷了。”
太子衝況鍾一個勁兒地使眼色,讓他謝恩。
況鍾卻有所疑慮。
朱棣不見況鍾謝恩,便皺起了眉頭,頗有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