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你是南飛燕,我覺得你不是。”
南飛燕淡然地笑笑。“奴婢原本就不是。”
“我看你就是個妖精!成天想著纏上皇上,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她的俏臉迅速轉變,變成了一副可怖的樣貌。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帶走!”
南飛燕想要做出解釋,珍妃的人早已堵上了她的嘴,拖離原地。
在珍妃奢侈華貴的珍和殿裏,南飛燕被人重重往前一推,額頭碰到硬物,重重地撞了一下。那物件不穩,搖動幾次,從上麵跌下來一個瓷瓶子,打在頭上,碎成幾塊。
她的頭經受了這幾次打擊,痛得就要裂開一般。
珍妃上前踢了她幾腳,才坐在奢貴的貂皮大椅上,玩弄著一雙丹寇細指。
“我聽說了,你隻不過是皇上麵前的一個女官,就成天想著勾引皇上,今天便要給你一個下馬威。來人”
兩名宮女迅速跑來,在她麵前福一福,抬高了調子喊道:“娘娘,奴婢來了,請吩咐。”
“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事,本宮頂著!”
“是!”兩名宮女一轉身,露出了一臉惡相。
“我先。”一個搶先,往她臉上連連幾巴掌,幾個大紅的印就留在那裏,久久不去。
“娘娘,打在臉上太明顯,不若打在身上,這樣便不會被人看到。”有個宮女提議。珍妃把紅唇一撇,狹長的眼未曾離開過自己的細指。
“本宮就是要讓人看到,讓她們知道勾引皇上的東西都不會有好下場,給我狠狠地打!”
隨著一聲是,宮婦便輪翻地打了起來,直打得她頭暈目眩,耳朵轟轟亂鳴。
“好!打毀這張妖臉!”珍妃笑得張狂,看到南飛燕紅腫的臉和嘴角流下的血絲,愈發得意。“給我拉出去,展示一番,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本宮不是好惹的。”
“娘娘,這萬一皇上”宮女不太放心。
“皇上怎麼啦?皇上隻能是本宮一個人的。對了,拿剪刀來!”
剪刀拿來,珍妃將她一頭白發從根剪斷,隨手拋入火中,轉眼化為灰燼。
打量著南飛燕的樣子,她冷哼著:“本宮就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沒有人可以引誘皇上,拉出去!”
皇上盛怒,幾乎掀翻了一座珍和殿。
當得知南飛燕受到這樣的責罰與汙辱,東方風雲狠狠地掐上了珍妃的脖子。
“你活得不耐煩了吧,竟然連朕的女人都要碰!”
“皇上”珍妃的臉色迅速變青,缺少空氣,她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雞。睜圓的大眼裏透著不解,她不過就是名女官,難道還要勝過她這個妃子?
“你應該去死!”他的手一緊,她的眼睛就要暴出。
餘揚沙得知消息,急急趕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他跪倒地,請求道:“皇上,莫要,臣願代妹受罰,求皇上”
東方風雲的手鬆鬆,最終狠狠地將珍妃拋在了地上。
“今日是你來求情,便饒她一條狗命,下不為例!”
餘揚沙感恩戴德,東方風雲抱緊一旁的南飛燕甩袖而去。
一頭發被珍妃剪得七七八八,東方風雲特許,她這些日子便可以靜養在家中。
東方風雲有意讓她住在自己的寢宮中,卻遭到了南飛燕的拒絕。她不能這樣,一旦進入他的寢宮就承認了她與東方風雲的關係,這樣的結果隻能是更多的矛頭對準她,令她防不勝防。
學聰明了的她寧願住在與兒子一起的那座小院。
無事可做,她擰了眉頭,呆坐在窗前。背後響起崔公公熟悉的尖細嗓音。“皇上有賞。”
南飛燕急起,卻被崔公公攔住。“皇上說了,您身體抱病不用講那些客套,怕您悶著,給您搬了把琴來解悶兒。”
說完,兩個小太監抬著一把琴進來,揭開白紗,南飛燕眼前一亮,指尖開始顫抖。那琴不正是她的相思弦嗎?
那上麵原本的淩字已經被削掉,卻在兩頭分別刻了燕與雲兩個字,這代表著他對她的思念嗎?
他不過是欺騙自己利用自己罷了,他們之間會存在感情嗎?
她有絲不確定起來,眼眶微微地濕潤著。
崔公公一離去,便忍不住彈了起來。熟悉的樂音響起,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皇上有賞。”
短短一天,她這片小天地都快被崔公公踏平了,小屋子裏堆滿了東方風雲賞的各種東西,都快放不下去了。
“崔公公,奴婢這裏的東西夠多了,裝不下了,您能不能求皇上別再送了?”南飛燕不好意思地求道。
崔公公眼裏盛滿了欣賞。“難怪皇上會喜歡你,換了別人,哪裏會嫌東西多呢。好吧,我去說便是了。”
東方風雲送的所有東西裏,她唯獨對古琴情有獨衷,一彈便是大半天。當她停下來對著窗外發呆時,又有了腳步聲。
難道皇上又送東西來了?南飛燕起身時門外的簾子已經被打開,一抹明黃在眼前閃過,她恍惚一下,看到了東方風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