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壽微微啟唇,道:“身上不痛了,隻是體內血如水沸,滾燙的很,怕是…怕是不行…了”
宋乾臉色大憂,喃喃而道:“江湖傳言,中了血燃指,一旦血氣沸騰,將…將…必死無疑!”眾人聞言,悲憤不已。
段铖隻覺怒氣上湧,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二話不說,捏起劍訣,揮動劍氣,朝熾攻去,正是雙子劍法第一式“飄雨拖練”。瞬時劍氣橫生,儼然如潮湧一 般,一招未落一招又遞,霎時間,劍氣凝聚宛若白練,向熾逼去。
熾催動真氣,晃動雙掌,一時間火氣凝合聚於掌間,化作氣盾將段铖劍氣阻隔。
段铖眼見劍氣被抵,心中大惱,竟舉手將無刃劍擲出,催力而發,借“銀龍躍潭”之式將劍急急逼向熾,直欲刺破蒼穹,其勢驚駭。
寒楓臉色大變,適時相助,全力擊出一掌,卻不似之前寒風凜冽,更添冰霜之酷,掌力及處,盡化白霧,環環裹向無刃劍身。
不多時竟傳出一陣碎裂之聲,段铖看去,大驚失色,無刃劍竟被掌力擊碎,四散而飛。
寒楓又拍出一掌,與熾掌力相合,才消了“銀龍躍潭”之勢,他將嘴扭做杯口之狀,道:“這才是高招!熾,你受傷了。”
熾運氣,將刺入身上的無刃劍殘片彈出,道:“不礙事,隻是皮外傷。”
段铖沉浸訝色未出,卻聽背後傳過宋乾之聲:“小子,這是先冷後煆之故,無刃劍隻是普通兵刃,經不起寒冰凍坼,況之後還有烈焰。”
寒楓抱手在胸,道:“你倒看得清楚。”轉首麵向段铖道:“剛剛本尊使所施乃是冰魄掌‘冰’字訣第一式‘冰冷徹骨’,不過好像是徹了劍骨,無趣! 熾用了‘純爐之火’,我們擊碎你長劍用的是‘雪中焰’,可是我們合和之式。”
熾並未責怪寒楓和盤托出,倒難得提起興趣,道:“好劍法!不枉此行!隻是你無劍如何再攻?”言畢舉掌而來。
宋乾、曾紹龍、易儒三人見狀,忙提步上前相助,卻被寒楓攔下:“別擾了熾,由本尊使陪你們玩玩。”他化氣於掌,像是玩弄一般團聚起來,三人急於 幫襯段铖,立時衝上,各施其技。
段铖嗤鼻一哼,道:“沒有劍,還有我!”他想起,那日紫泉宮中用手劈開南王的天罡定卯盾,便想複施其技,不想凝神彙聚,試運真氣,卻始終找不到 那日經脈運行之道。
熾見段铖不住揮臂相向,時而欣喜時而蹙眉,心下倒是狐疑不定,多了幾分小心。眼見掌力及至,段铖並不阻擋,隻是口中懦懦自語,隻聞的“無形勝有 形,心劍合一”之語。
段铖隻顧回想慧一之語,太過專注,竟將險境忘卻,忽而感覺周身燥熱,回首正見熾掌心相對,及至麵門,不覺大叫一聲:“哎呀!”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令熾始料未及,還以為段铖將要發功,不明究細之下竟撤掌後退,見段铖隻是佇立觀來,並未出招之意,疑聲而問:“你做什麼?”
段铖方才醒轉,心中直呼“好險!”,佯作淡定,道:“在想對付你的法子。”
熾聞言倒是一愣,隨即大慍,心道:“本尊使怎能被他一言嚇退,大辱!”催掌而發,一團熱氣直撲而去。
段铖暗自運氣,還是不能尋出心劍之法,大急之下,竟拍出一掌,虧得他內力雄厚,才勉強抵得熾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