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並不回問,反問道:“舒兒,朕才要問你,為什麼?明明是你嚷著對他恨之入骨,食其肉飲其血,尚不能消心頭之恨,為何一見麵就不忍心了?朕苦 心安排,可你不是在戲耍於朕嗎?”
音舒兒眉頭稍動,道:“對不起,你不會明白我對蕭何哥哥的情有多深,十六年是多麼漫長,若非我努力地去恨他,我是絕不可能活到現在的。恨隻是我 支撐下來的借口,我隻想親口問問他,為何這般絕情,可是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他!”
太宗聞言,悲哀難抑,一陣苦笑,仰脖歎道:“枉費朕十六年的苦心,卻換來如此真相!嗬嗬嗬,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哈哈哈哈,朕為何沒有 此等福分呐。”
話至觸心時,太宗已顧不得皇帝尊嚴,清淚長流,問:“舒兒,你當真想知道答案嗎?”
音舒兒雙眉一凜,道:“十六年的別離,我總該知曉是何緣故吧!”
太宗望著音舒兒,目光柔和,憐愛大顯,煞有無奈般道:“舒兒,其實根源就在於一字,愛!自打朕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攝魂,多少個孤寂的夜,朕隻能 靠與別人發泄,來稍解念你的苦楚,可是朕是皇上,欲得不能,朕不甘心,才…才會使出這等齷齪之舉…不過,舒兒,有一點朕必須說清,朕對你的情日月可 鑒,什麼花蕊夫人,什麼小周後,什麼三宮六院,在朕心裏,都比不上你!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朕沒有得到的女子”
音舒兒聽來有些懵然,她做夢也想不到,結局竟是如此,回想起十六年來的時日,趙炅確實對她百般照顧,禮遇有加,隻因她一心隻容淩蕭何,才不曾察 覺有異,如今看來,竟是疏忽了。
女為悅己者榮,趙炅行徑雖是卑劣,但音舒兒卻也有些動容,緩聲而道:“謝謝你!不過,我今生隻愛蕭何哥哥一人”
太宗是皇帝,他至少還有尊養,打斷道:“你不必說了,朕看到了,也明白了!”
淩蕭何本是恨極離間之人,但經此一段,畢竟情愛無錯,他不由對太宗消了一些煩惡,抱拳而道:“淩蕭何在此多謝你十六年來對舒兒的照顧,以往種種 就此勾消。不過,此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攪舒兒。”言畢,拉起音舒兒離去。
剛行一步,身旁忽而閃出一個人影,隻見他淩掌拍出,正對音舒兒,淩蕭何不及細想,拉音舒兒入懷,以身相護。但覺一陣抽搐,渾身酥軟,麻痛相交, 胸口隨來一陣翻湧,稍一幹咳,一口瘀血立時噴出,遇地成紫。
淩蕭何望去,不禁歎道:“雷鳴掌,果然名不虛傳!”原來偷襲之人正是衡山派掌門人令狐焰。
音舒兒見淩蕭何受傷,早已心急如焚,柔聲而問:“蕭何哥哥,你怎麼樣了?”淩蕭何搖首,示意無妨,倒是伸臂將音舒兒護下。
令狐焰冷冷一笑,哼道:“廣陵客,‘雷鳴電閃’乃是我雷鳴掌最高之式,我又傾力十分,你怕是沒得活了。哼!當日,我被幽冥五鬼所傷,差點失命, 你就權當為他們償還吧。”
音舒兒聞言,大為鄙夷,怒聲而道:“卑鄙之徒,我師兄傷你,你不去尋他,到來偷襲我蕭何哥哥,可惡!讓你見識我爻塤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