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铖也料到此番結果,隻是他實在不願趙妗再陷險境,於是嗔聲而喝:“你這女子怎這般不通情理?你呆在這裏隻會畏手畏腳,影響我作戰,知道嗎”
不等段铖喝盡,趙妗已然哭出,亮聲截斷:“你當真將我看做累贅嗎?我才不信!段铖,你就是笨蛋,你以為言語相激,本姑娘就會買賬嗎?反正我誓死 不會離開!”
這時,卻突聽王繼恩之聲從後傳來:“呦,紫陽公主好誌向,雜家定要你如願以償!”
段铖見此,知趙妗決計不會舍他而去,心中既喜也憂,又曉的再逃無益,索性駐腳,將趙妗放下,也不羅嗦,隻呼喊一聲:“狗太監,無根還做風流事, 真是無恥之極!”遂將滿腔怒氣全然迸濺,拔劍而出,便即揮去。
王繼恩隻覺劍氣繚繞,儼如潮湧一招未落一招又遞,霎時間,劍氣凝聚,宛若白練,
氣勢雄勁,直破雲裏,加之段铖含怒而來,更添破死之威,於是他斂了神情,催動體內真氣,灌注於身,頓成不死之身。
劍氣霸烈,直將王繼恩連連擊退數步,然終是難以傷及。
“飄雨拖練”勢盡,“銀龍躍潭”之勢又來,隻聽轟然裂響,段铖帶劍而去,化作銀龍之態,矯勁而馳,直欲開天辟地。
因是段铖直擊他百靈所在,王繼恩怕有所意外,不敢徒以不死身相抵,於是出掌而對,瞬有蠱瘴生出,灰霧蒙蒙,掌力凶猛,頓消“銀龍躍潭”之勢。
段铖見攻擊無效,又有蠱瘴逼來,於是閃身後撤。
正此時,王繼恩卻趁機反守為攻,淩掌打來,掌風盛極,直若摧殘,掌力雄極,直若吞天。
段铖不敢怠慢,捏起劍訣,畫弧以對,鑄成氣盾,來阻王繼恩攻勢,拚盡周身之力,總也落得周全。
然王繼恩卻不撤掌,也不變招,徐徐加力,正呈內力拚較,如此一來,他自是占據上風,若是慢慢耗來,段铖必敗。加之,蠱瘴隨掌力遊出,迫去段铖周 遭,烏煙一片,即使段铖倚借內力支撐,也難免蠱瘴侵體。
想及此處,王繼恩大大放下心來,不由心喜。但世事無常,正值之際,王繼恩卻突覺周身亂痛,便似萬劍刺身,他不及多想,回掌來護心脈。
既得王繼恩撤掌,蠱瘴無後續之源,自是消盡。但見段铖俯身在地,口角尚有鮮血淌出,近處亦有血跡赫然,他勉強撐起身體,瞪向王繼恩,大有遺憾: “哎!還是沒能殺死狗太監。”
這是何種情況?原來段铖以周身之力抗拒王繼恩掌力,不料他又來比拚內力,段铖自知不如,便想同歸於盡。
於是段铖漸化無我之境,將劍氣隱於無形,趁蠱瘴彌散之際突襲王繼恩,因王繼恩積全身之力攻擊段铖,未施金剛不壞之身,是以段铖計成,以“碎玉摧 冰”之式將其重傷。
然如此一來,原本護身之力撤去,自是被王繼恩掌力及中,便成眼下一幕。還賴王繼恩回護自身,及時撤掌,方才撿了性命。
趙妗見段铖重傷在地,已是心急如焚,運氣暫護胸口之傷,移身而去,問:“你怎麼樣?段铖,你怎麼樣?不許你死!”
段铖氣喘不已,借趙妗之力,勉強端坐,想要運氣卻是不能,於是弱聲而道:“妗兒,我已傷及心脈,怕是走不脫了,不過狗太監也被我重傷,一時追你 不得,你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