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風滿樓。
酒樓前車水馬龍,門前夥計迎來送往,客人絡繹不絕。
易熠和秦暮離依約來到這裏,越正思並沒有和她們一起,所以此時隻有她們倆前來。
進了大堂,隻見人聲喧鬧,一眾小二端菜倒茶忙得腳不沾地。
她們見狀,便詢問了掌櫃預約的房間在哪,然後自行前往。
到了約定的雅間,隔著門倆人就聽見裏麵的對話聲。
“那就先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前者是男人的聲音,她們聽出了是越正卿。
而後者卻是女聲,清淺如輕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易熠和秦暮離麵麵相覷,下意識便敲了門。
“請進。”越正卿應聲道。
兩人推門而入,便看見了那熟悉的人。
一襲白衫,皎皎如月,唇角是清淺的笑,不是秦暮然又是誰。
秦暮離幾步就跑了過去,一臉喜意,“阿姐,你怎麼來了?”
秦暮然拉著她坐了下來,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還不是收到你的信,所以過來了。”
易熠的眼角抽了抽,這個戀姐狂魔,見人就知道跑,也不知道隨手關門。反手關上門,走了過去,在離門最近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和她隔了一個位置的越正卿先開口打了招呼。
易熠頷首,展顏一笑,“好久不見。”
“這一個月的曆練,看起來還不錯?”
“還可以。”
“我聽阿思說過你,說你救了她。”
“舉手之勞,不必掛心,而且她很可愛,換別人也會救的。”
越正卿笑了,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她很喜歡你。”
易熠也笑,接了過來,“我也很喜歡她。”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再一看,這才發現秦暮然和秦暮離這兩個人竟然不說話了,而是默默看著自己。
越正卿端杯喝茶,眼觀鼻,鼻觀心,隻做看不到。
易熠被看得有些發毛,正茫然時,她看見秦暮然衝她招手,“過來。”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她還是走了過去。
“坐這裏。”秦暮然指的正是她身邊的一個空位。
易熠的眼角抽了抽,你喊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十人桌的大圓桌,坐哪裏不都一樣?
雖心裏吐槽,她還是聽話坐了過去。
然而,坐下後,秦暮然就不理她了,而是看向越正卿,唇角一彎,“越公子,你可以去叫小二上菜了。”
易熠:“……”這是幾個意思……
看著秦暮然硬生生把人叫走,又要把自己打發走,越正卿的嘴角抽了抽,他輕咳了聲,“好。”言罷,便起身假意出門叫人。
人走後,秦暮離看了眼易熠,又看自己姐姐一眼,然後默默為前者在心裏做了一個合十的手勢。
秦暮然端茶,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有了新人忘舊人,我記住了。”
那語氣,幽幽的,涼涼的。
易熠看了四周一眼,除了秦暮離就是自己,再沒別人,她有些莫名,問道:“我?”
“不然呢?”
秦暮然瞥了她一眼,“這麼久不見,進來後,對我視若無睹,還和越公子相談甚歡,這難道不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易熠頓時一臉黑線,“我那不是看你和阿離正在說話,就沒打擾麼?”
你都腦補些了什麼東西……
然而,秦暮然不語,就這麼默默看著她。
對視半響,易熠敗了,“好吧,我錯了。”
記得有人對她說過,大部分女人一旦開始不講理時,不論是不是你的錯,都要先認錯,不然她可以和你繞出一車軲轆話,那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她此時就很堅決貫徹了這條,果斷的認了錯。
“是麼?”秦暮然似笑非笑,“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不理你。”
“你也知道是你不理我了?”
“是的是的。”
“那你想怎麼賠罪?”
“秦大人您說怎麼賠,小的就怎麼賠。”
易熠此時的樣子,簡直要多乖就有多乖,秦暮離看得嘴角直抽,想笑又不敢笑,隻能假裝喝茶掩飾。
秦暮然也忍笑,嗯了一聲,“先欠著,等我想好再說。”
易熠咽下想吐血的衝動,默默點頭。
這時越正卿也進來了,身後跟著幾個小二,一溜煙的將菜麻利的擺放上來,便離開了。
“請。”
人走後,越正卿示意吃飯,然後坐了下來,隻是這一次坐的位置,挨著易熠,然後很自然的問道:“忘記問你了,那件防禦套裝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