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他,一個心理、性格都沒有完全成型的少年,被扔到了異國他鄉,然後孤零零地努力學習融入,尋求認同,直到今天,他已經完全適應那裏的生活,可是對那裏卻依然沒有絲毫歸屬感。
郭家銘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並沒有點燃。這幾年,他有時空下來,就會想想那年的事,也許從他威脅陳程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估計他砸陳程那一下子,也是陳程有意沒避開。他被送出國這事,郭嘉佳可沒少出力,不然陳程住在醫院裏,外麵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知道他的事?所以他一直覺得陳程跟郭嘉佳太配了,兩人都假的一逼,沒去演戲簡直太可惜了。
下了出租車,郭家銘才點著煙,進了小區。自他爸把這邊的一居給了郭嘉佳,她就從家裏搬出來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地址他是知道的。
走到郭嘉佳家的樓下,郭家銘看著停在不遠處的那輛紅色保時捷,就走了過去,瞧了下車牌,是陳程的那輛。見車裏沒人,他不由得笑了,想著他現在是上去還是不上去呢?上去可能會打擾人家好事,不上去他這一趟不就白來了?
走到樓下,剛好一位大叔開了門禁,郭家銘就立馬跟上去了,站在電梯裏,他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給馬小南發了一條短信:“要是我無辜失蹤,記得報案,目標嫌疑人:郭嘉佳、陳程。”
看著這條短信成功發出去了,他也就放心了,不怕自己成了永遠不能露麵的失蹤人口,還有邊上那大叔怎麼一直盯著他看,他看起來像賊嗎?
“小夥子,我怎麼瞧著你眼生呢?”那大叔問這話是有底氣的,因為他手裏提著個沒剝殼的榴蓮。
郭家銘笑著說:“您當然沒見過我,我一直在國外讀書,最近放假才有空回來,我是來找我姐的,她家就住在1802.”
“噢噢,我說嘛沒見過你,”大叔一聽說人孩子還在讀書,又看小夥這樣子也幹幹淨淨的,出身估計差不了,那他就放心了,年底了,防備點也是應該的,說得過去。
到了12樓,大叔就下了,郭家銘還很有禮貌:“叔叔,再見。”
“好的好的。”
電梯門關上,他才換了口氣,雖然他也吃榴蓮,但還沒到喜歡,這味真衝。
站在1802的門口,郭家銘抬頭看了眼門上的監控,這的確是郭嘉佳的作風。按了門鈴,等了好一會都沒人來開門,他就不客氣了,使勁按門鈴,他知道郭嘉佳在家。
果然不出兩分鍾門開了,郭嘉佳頂著一臉精致的妝容,擋在門口,看著郭家銘,語氣很不好:“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房子歸你了,可你還是我姐呀,做弟弟的來看看姐姐不行嗎?”郭家銘看著她那刷得跟豬毛有得一拚的睫毛,又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袍,諷刺道:“大晚上待在家,睡覺還化著個大濃妝,你是沒臉見人?”
郭嘉佳想要關門,不過還沒來得及關上,就被郭家銘一腳把門給踹開了,郭嘉佳捂著鼻子,急聲怒斥道:“出去。”
“來都來了,我肯定要進門坐坐的,”郭家銘掏出手機,打開攝像機,就直接走向臥室:“做弟弟的這次幫你一回,不用感謝。”他們這對渣男渣女要是能被湊作對,那真的是為社會除害了。
見他這樣,郭嘉佳也顧不得鼻子還流著血,衝上去一把抓住郭家銘:“你出去,我求你了,嗚嗚……”
郭家銘都到房門口了,郭嘉佳越這樣,他越要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一腳踹開臥室的門,臥室裏大燈沒開,隻開了邊角燈:“我靠,這燈誰選的,還是紅的。”
打開臥室的大燈,郭家銘終於看清裏麵的情況了,看著地上的鋁箔紙,還有散落在一旁的幾小袋白br粉。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後走到床邊,看著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已經嗨不動的陳程,他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臉。
郭嘉佳抖抖霍霍地來到郭家銘身邊:“我求求你,當作什麼也沒看到,離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