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風看著沙雁和官淨月進去,才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而這一切又被紅梳看在眼裏。
房裏,沙雁不知道該對官淨月說什麼,隻能先泡茶,請他先坐。
官淨月又露出他魅惑的笑容,看得沙雁有點眼暈:“你還沒說,願不願意拜我為師啊。”
沙雁低下頭,不答。
官淨月抬起小家夥的下巴:“我知道,你身負先輩的重托,時刻不敢忘卻使命。而我,雖然身為仙遙門長老,不過入門沒幾天,行事又頗乖張。你不確定我能不能幫你實現目標,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沙雁驚異。這件事,他也隻是在娘留下的圖影和手記中看見的。而且手記被娘施了法術,除了他,誰也看不到裏麵的東西——甚至包括如月。
當然,他身為哥哥,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妹妹也背負如此沉重的命運,所以他並未把這件事告訴如月。如月跟來仙遙門,也純粹是完成伯父的心願,學些法術,不辜負伯父的養育之恩而已。
“你娘留下的東西裏,隻說了讓你修仙,然後去救你的舅舅們,卻提及前因後果,是吧?”
“是的。前輩,難道您知道?”沙雁急了,一下扯住官淨月的袍子。
“是的,我知道。”微微頷首,“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必須先變強,強到有能力承擔這件事。”
聞言,沙雁低下了頭,手微微鬆開,顯得有些失落。
官淨月失笑:“怎麼,不信我?”
“不是,”沙雁搖搖頭嗎,“隻是,從小伯父也教我法術……不過,怎麼都不會。”
“這個啊,”官淨月無奈地笑,“這是正常的。”
“怎麼?”沙雁不理解。
“你天靈屬土,天生繼承了你母親強大的土靈法力——不過,你父親修習的是木係風靈法術。木克土,你身體裏父親的血統封印了你的力量,你當然什麼都學不會了。”官淨月伸出手,撫上沙雁的額頭,銀藍色的光點溢出,從沙雁額上帶出了些許淡綠色的光芒。
“啊!”沙雁隻覺額上一陣冰涼,從未有過的清明之感從額頭傳遍全身,被封印了十六年的強大靈力緩緩釋出,順著經絡流遍全身,到處都是充盈之感。
“嗬!”頓時耳清目明,沙雁幾乎以為自己已經重生。
“怎麼樣?”官淨月笑著收回手。
“謝謝前輩——”看見官淨月戲謔的笑容,沙雁立即改口,“師傅!”立即跪下,叩頭,行拜師禮。
“好了。”官淨月攙起沙雁,拍拍小徒弟的頭,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先放你三天假,好好熟悉仙遙門,四處玩玩也行;不過不準闖禍,否則師傅我打屁股哦!”
在沙雁哭笑不得之間,官淨月已經消失了。
這個師傅……應該可以信任吧。沙雁心中想。
官淨月回到自己房裏,看見桌上早擺好了一壺清茶和一疊精致的點心。
在桌邊坐定,撚了隻白瓷的小杯,斟茶,品茶。清香悠遠,沁人心脾。
“這個季節的‘梵羅尖’果然最香了。”滿意地放下茶杯,衣袖一揮封死門窗,含笑對著牆角說,“出來吧,夜襲。”
隱身房內的黑衣男子現身,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恭敬。夜襲走到官淨月跟前,單膝跪地,劍一般的眉目低垂:“多謝您為我下山。”
官淨月起身,扶起夜襲,按下他抱拳的雙手,為他理平褶皺的衣角,笑顏璀璨:“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你啊,把我當什麼人了。”
“夜襲本不願驚擾您,但此事若您不出麵,那個孩子就太難了。”
“好了,坐。”將夜襲按到凳子上,自己也坐下,撚起一片白玉糕,輕笑,“算你有心,知道送好茶過來。不過這桂花糕,似乎不是你們魔界的東西吧。”
“這是嫦娥仙子托人送過來的。”果然,夜襲給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