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歌覺得這麼一刻似乎秋天到了,秋風肆意卷起二人裙擺,揚起的落葉險些繚亂她的眼眸。
是進是退,好自為之。
公子胤好似在警告於她,繚歌苦笑:“勞煩公子憂心,妾身心中自有明鏡。”
繚歌何嚐又是那死纏爛打之人,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自然不會多生是非。
無論公子將她送到世子有何目的,她都會盡力相助公子。
流花閣內熏香環繞,繚歌坐在窗前無神的看著窗外風景。
薇兒從外麵焦急走來,遞給繚歌一張紙。
繚歌看完上麵的內容大吃一驚,想想那確實也是夏嬈歌的做事風格,便心中了然。
“世子極其看中我和她腹中孩兒,現如今她利用此事來陷害陰頌麗,隻是相比那陰頌麗,夏嬈歌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麵。”
陰頌麗的為人繚歌在清楚不過,那夏嬈歌若是鬥的過陰頌麗才怪。
繚歌畢竟和嬈歌有些姐妹情誼,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恰如其分。
世子從夏嬈歌那裏離開,繚歌才帶著薇兒去了流芷閣。
流芷閣的侍女想要攔下繚歌,可看看繚歌微突的小腹也就作罷。
“姐姐?”夏嬈歌有些驚訝,驚訝之餘卻是心虛。
陰頌麗和夏繚歌交好,整個世子府都知曉,比特夏繚歌來這裏,恐怕沒什麼好事。
“妹妹好像很驚訝我會來流芷閣?”
“姐姐說笑了吧,我隻是沒想到姐姐居然會如此關心我腹中孩兒。”
夏嬈歌還坐在床榻之上,說著如此溫順的話語,表情卻是憤憤的看著麵前不過幾步之遙的繚歌。
“我自然關心,畢竟他流著夏家的血脈。”
繚歌星眸幽幽,對於夏嬈歌腹中的胎兒,她可真是比夏嬈歌都用心。
嬈歌被繚歌臉上詭異的笑意嚇到,她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小腹,一臉戒備的看著嬈歌。
繚歌微微搖頭,轉身離去。
“同樣的事情,妹妹若是做過兩次就是愚蠢,世子並非愚鈍之人,妹妹還是三思而後行為好,我們同出一門,還望妹妹想想我話中之意。”
實在並非繚歌心好來叮囑夏嬈歌,隻是因為她向某人承諾,會保護好易家的血脈,自然不能讓夏嬈歌自己作死。
繚歌走了,夏嬈歌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不知心中在想何事。
果然不出繚歌所料,不過兩日嬈歌再次險些小產的事情便被查清。
太醫說嬈歌氣血鬱結,此次隻是受到了驚嚇,並非是陰頌麗所致,並且為了夏嬈歌腹中的胎兒考慮,希望夏嬈歌能夠閉門不出,靜養身體。
自從嚇跑很鬧出這麼多事情,世子似乎有些惱怒,一連幾日不曾踏入流芷閣。
精致的妝容使陰頌麗增添幾分色彩,合身的高腰襦裙將她的身形稱的更加婀娜多姿,此刻她坐在繚歌對麵,朱唇一張一合在同繚歌講著什麼。
繚歌打趣她:“聽聞最近世子總愛歇息在姐姐那裏,看來姐姐的好事可是指日可待。”
“哪有妹妹說的這麼容易,不過我倒是挺羨慕妹妹,進府雖然晚了些,可是倒是個福大之人。”
繚歌笑意有些僵持,她示意薇兒添茶,借此掩飾自己的失態。
能被各個家族送到世子府的女人,各個都是人精,陰頌麗怎可能察覺不到繚歌的失態。
“這茶倒是不錯。”
“這是世子差人送來的雪山雲霧,若是姐姐喜愛,等會兒讓薇兒給姐姐打包一些可好。”
陰頌麗急忙推遲:“不可不可,畢竟是恩賜的東西,怎能隨意送給旁人。”
“姐姐莫要推辭,否則就是在同妹妹斷交罷了。”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不過說來世子倒是疼愛妹妹,想必這是那流芷閣都沒有的恩寵。”
繚歌否定:“姐姐錯了,流芷閣那位最不喜茶,世子自然不會送給流芷閣那裏。”
從小嬈歌就愛特立獨行,對於她喜愛的茶,嬈歌從來都是嚐也不嚐,反而偏愛更加名貴的花瓣茶。
經繚歌這麼一說,陰頌麗忽然想起一事:“怪不得瞧著日子世子賞給流芷閣那麼多幹花,聽聞流芷閣那位喜愛花瓣茶,想必便是如此。”
“是啊,我那堂妹格外挑嘴,以前在家時亦是如此。”
“是啊,如此一來世子就越發的疼愛。”
繚歌瞧著陰頌麗麵色有些陰暗,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其實世子心中了然,那位性子如此嬌縱,世子定然是覺得姐姐那裏更加舒心,不然最近怎會一直去姐姐那裏?”
陰頌麗同繚歌淺笑,示意自己無恙。
夏繚歌心中頗為感慨,她知曉陰頌麗心思縝密,自然不會如何害她,想來也算是在府中能說上話的人,送些茶也沒什麼,卻沒想到觸及陰頌麗的傷心處。
同為侍妾,偏偏陰頌麗賞賜極少,擱誰身上都不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