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廷說的固然沒錯,可是這般對尤氏總歸有些不地道。
繚歌其實一直想問穆洛廷,尤氏看起來並非是罪大惡極之人,這般對她實在是過於殘忍。
“雖然我同尤氏相處不多,可是覺得她並非是你真正的敵人,若是他日你一舉打敗尤家,納悶會對尤氏手下留情嗎?”
關於這個問題繚歌很久之前便想問,可是想想總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好像也沒有什麼立場去問。可是今日繚歌實在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望著心情還算不錯的穆洛廷,忐忑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穆洛廷放下手中玉箸,目光悠遠卻包含各種複雜的情緒。
“其實本王也不知將來到了那麼一日,要將如何對待尤氏。”若說除去尤氏,他總覺得心有不忍,可是尤氏心中看重的隻有自己的母族。
“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談這個確實太早。”繚歌看清了穆洛廷眼中的猶豫,心中明白,原來穆洛廷並非是無情無義之人。
穆洛廷心情因此沉重,他起身道:“本王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最近幾日就安分留在瑤夕閣內吧。”
穆洛廷走後繚歌怯意的回內室補覺,她需要補充體能,不然怎去麵對尤玉涼等人。
轉眼已到六月中旬,繚歌來到淮東王府已經一月有餘。
繚歌端坐在梳妝台前,眼睛微眯明顯還未睡醒,身後的桃灼利落的給她綰發,手起手落之間一個飛天髻已經綰好。
桃灼將首飾匣子打開,低聲詢問:“夫人今日要帶哪套首飾?”
繚歌揉了揉眼眶,她眼花繚亂的瞧著匣子內各式各樣的首飾,實在每個主意:“算了,昨天那套蝴蝶紋鎦金蘭花金釵不是挺好嗎?”
這淮東王府一切都比在世子府的時候將就,畢竟她打著寵妃的名號,穆洛廷又隔三差五的往瑤夕閣送東西,她若是打扮不夠得體,不知裴氏和謝氏準備如何諷刺她呢。
繚歌這種將就的態度桃灼可不領情,她微微撇眉:“夫人,一套首飾怎可兩日都帶,再說了今日的服飾亦和昨日不同。”
桃灼年紀比繚歌大上兩歲,她在王府待的時間可是比碧竹還長。前些日子穆洛廷又將桃灼打發給她,最近她外出的服飾都是談桌子比替她搭配,桃灼恨不得將她打扮的閃瞎尤玉涼她們的眼睛。
碧竹依舊服侍繚歌,現在繚歌整日被桃灼和碧竹伺候的極其舒服,整日出了吃喝拉撒睡簡直沒了其他的任務。
碧竹恰好抱著繚歌今日要穿的服飾走來,聽聞桃灼的一番話她不禁偷笑。
當初桃灼在穆洛廷身旁伺候可沒有大展拳腳的地方,畢竟穆洛廷整日隻將頭發束起,倒讓桃灼實在是無處可施展自己的技藝。
碧竹打趣道:“夫人,您就從了桃灼姐姐吧,前些年一直伺候王爺,可沒有像夫人您這般模樣的人,讓桃灼姐姐發揮自己的作用呢。”
繚歌的瞌睡蟲也被嚇跑了,前些日子穆洛廷將桃灼領來,她就發現桃灼眼中灼灼的熱光,直到繚歌私下詢問了碧竹,才知曉桃灼內心的那種小心思。
後來果然如碧竹所言一般,桃灼每日早上發在繚歌身上的時間可不是一般的多,就連穿衣都要和今日的妝容相符。
繚歌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是個女人都一樣自己能夠光彩照人。
可是日子久了,繚歌也覺得甚是麻煩,所以已經盡量減少自己出門的次數了,但是今日她必須要去玉舒閣,所以才給了桃灼機會。
繚歌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好在桃灼隻是對這些東西隻是比較執著,並沒有非要繚歌穿金戴銀的。
桃灼從匣子內挑揀半刻:“不如就這隻白玉木蘭簪,然後再配上昨日王爺送來的孔雀石纏絲金步搖,這也配今日夫人要穿的衣裙。”
繚歌點頭沒有意見,隻要不太張揚都可。
桃灼沒有想到,繚歌是打扮得當來到玉舒閣,可是尤玉涼這邊卻對繚歌不滿,直接閉門不見。
梅靈現在玉舒閣的門前,麵無表情的望著繚歌三人:“歌瑤夫人,王妃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如歌瑤夫人先回去。”
繚歌似笑非笑,估計尤玉涼是想給她一點兒難看,隻是尤玉涼想錯了,她越是這番,穆洛廷就越發不會給尤玉涼臉麵。
如果她們沒有看錯,剛剛在她們身前的裴柔和謝眉芷可都進了院內。
桃灼性子夠穩,碧竹則是外表瞧起來穩重,隻是還比不上桃灼。
“梅靈,你可別我沒瞧見,剛剛走在夫人麵前的可不就是裴夫人和謝夫人,怎麼那兩位夫人可進玉舒閣,偏偏我們夫人就進不得你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