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順著窗柩緩緩上移,屋內逐漸變得明亮。
屋內熏香經過一夜的時間已經燃盡,至於下清香的氣息旁人心情舒暢,寂靜的屋內突兀響起一陣咳嗽聲。
繚歌伏在床邊麵色有些潮紅,沉睡的她一直斷斷續續的咳嗽。
穆洛廷就是被咳嗽聲音吵醒,他不悅的皺眉,還沒有張開眼睛就覺得頭痛欲裂。
他支撐著身子坐起身子,還沒有來得及揉捏額頭,就又聽到那陣咳嗽聲。
穆洛廷剛剛轉頭,就看到手枕著胳膊在床邊趴著的繚歌,他伸手輕輕戳了戳見個麵麵對他的臉龐。
大概是覺得不舒服,繚歌蹭了蹭自己的胳膊,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穆洛廷覺得觸手可及的那片柔軟有些異樣,他搖了搖剛睡醒還沒有清醒的腦袋,他伸手摸了摸繚歌的額頭,隻覺得滾燙異人。滾燙的感覺讓穆洛廷心中一驚,他想將繚歌喊醒,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疼,大概是昨夜喝酒過度導致。
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先是輕輕推了推繚歌的肩膀,隻見繚歌除了顰眉到沒有別的動靜,無奈之下他隻能將繚歌抱起。
早已經靜候在門後的碧竹二人聽到聲響輕輕敲了敲門,穆洛廷剛剛抱起繚歌,他隻能嘶啞著嗓子道:“進來。”
桃灼聽到聲音不禁皺了皺眉頭,她們這些下人都知道穆洛廷的一喝酒就嗓子啞的毛病,今日來的匆忙倒是忘記給穆洛廷燉盅雪梨燕窩粥,讓他潤潤嗓子了。
桃灼還在思考,碧竹已經著急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穆洛廷將繚歌輕輕放到床上,而後轉身吩咐碧竹,“趕緊派人去請大夫,你家夫人怕是著涼了。”
碧竹哪裏敢鬆懈,立刻向外跑去,結果險些撞到身後的桃灼。
因為慢了碧竹一步,所以此刻桃灼剛剛進屋,“王爺,不然奴婢先伺候您更衣?”
穆洛廷還穿著昨日的衣裳,看了看跟在碧竹身後拿著衣服的小丫鬟點了點頭,“你去伺候夫人,讓旁人來替本王更衣即可。”
桃灼也不是分不清局麵之人,福了福身子就向繚歌走去。
繚歌隻因昨夜著了風寒,一直發熱不退,等到她醒來已經是下午。
坐在窗邊聽著外麵的雨聲,繚歌便是很肉疼,看來是老天爺在懲罰她,誰讓她前些日子一直裝病,現在倒好了,可真是病了。
穆洛廷坐在距離繚歌幾步之遙的太師椅上,他的目光雖是望著繚歌,可又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王爺,你說這雨還要下多久?昨日剛好看到後庭有株喜歡的山茶花,本來想著今日去移來,結果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別說移花了,就是移棵樹都活不了,你說是吧?”
繚歌怔怔的望著窗外,說完許久都不曾聽到穆洛廷的聲音,她疑惑的回頭。
穆洛廷好像是出了神,繚歌顰眉從軟榻之上蹦下來,跑到穆洛廷身旁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誰知穆洛廷不禁沒有回神,反而望著她恍然如夢,呢喃道:“靈兒……”
“誰是靈兒?”繚歌實在奇怪,怎麼從昨日開始,穆洛廷一直在想那個叫什麼青靈的姑娘,而且還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
繚歌的聲音讓穆洛廷回神,他淡淡搖頭,然後不待繚歌繼續追問,就起身離開。
撩起胸前的一縷青絲,繚歌頗為疑惑的絞來絞去,“奇怪了,那個青靈究竟是何方神聖?”
穆洛廷走在雨中,思緒仍舊停留在青靈死在他懷中的樣子。
其實繚歌同青靈沒有一絲一毫相似的地方,然而他卻覺得繚歌像極了青靈。雖然外貌不同,可是卻一樣的古靈精怪,仗著有幾分小聰明便得意忘形,並且還一樣的倔強。
桃灼端著藥走進屋內,沒有看到穆洛廷的身影也沒什麼奇怪,若是穆洛廷一直就在瑤夕閣她才覺得奇怪呢。
那一陣陣濃烈的中草藥味道,即使繚歌想要忽視,可是她還是做不到。
“夫人,該喝完了。”繚歌的反應實在誇張,桃灼隻是覺得十分有意思,嘴邊也多了幾分笑意。
繚歌捏著鼻子搖頭,深惡痛絕的望著被桃灼端著緩緩靠近的藥,“桃灼啊,我身體已經好了,這麼苦的藥就免了吧,不然我會把兩個時辰前喝的那碗藥給吐出來的。”
“不行的夫人,您早上還在昏迷,現在醒來自然是要謹遵醫囑將藥喝了,不然若是病不好,大夫會開更多的藥。”桃灼苦口婆心的勸繚歌,其實滿打滿算繚歌也不過才喝下兩次藥,所以她說什麼都不會再將藥端出去的。
繚歌愁眉苦臉,想想頭似乎還有些暈,也就不再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