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花乃是西域奇花,味甘苦性平和,整株花含有一定的毒性,但藥用價值極大,能夠增長藥物本有的藥性。隻是此花微毒,食之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所以未到窮途末路之時,很少有人會使用天魁花作為藥引。
其花共有五辮,一株天魁花隻有一朵盛開的花朵,花粉毒性最強,並且伴隨異香。
秋月將幾株天魁花連根拔起,甩了甩根部的泥土就同繚歌一起離開。
幾人剛剛離去,一個黑影就出現在灌木叢後。
天魁花拔去留下的泥坑還在,那人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想來應該是剛剛的人給帶走的,生怕那些人去而複返,他急忙離去不敢任何猶豫。
宋卿卿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性命,血流至衰竭方才去世。
她臨去之上想看一眼穆洛廷,大夫卻以場麵過於汙穢而阻攔穆洛廷,穆洛廷也沒有堅持。最後是尤玉涼代為前往,屋內濃重的血腥之氣讓她忍不住作嘔,卻隻能以手帕掩住鼻子。
宋卿卿已經意識渙散,七竅流血確實不假,尤玉涼不敢正眼去看宋卿卿,她側身站到床榻之旁,“其實當初讓你來這裏你就應該想過自己的下場,王爺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他把你當什麼人你應該更加清楚才是。”
她已經無力講話,隻能聽著尤玉涼一句堪比一句讓人心涼的話。
“替身確實隻能是替身。”尤玉涼說完看了看已經空蕩蕩的內室,她低聲繼續道:“其實像他這種連心愛之人都能殘忍傷害的人,你又怎麼能讓他好好保護一個替身呢?”
宋卿卿的雙目驀然睜大,眼睛已經被紅色模糊,她張嘴想要反駁尤玉涼,可是卻覺得心涼不已,原來她的存在隻是這樣。
側身而站的尤玉涼不敢看宋卿卿的神色,她心中沒有任何的悔改,隻是覺得可惜與遺憾。
今日躺在這裏的應該是歌瑤夫人才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了宋卿卿?她的計劃明明十全十美,怎麼到了最後卻發生這樣的變化?
“事到如今你也應該想明白了,王爺根本沒有在乎過你,不然為何你都死到臨頭了,他還不進來看你一眼呢?”
尤玉涼說完就抬步離去,根本沒有在乎宋卿卿的感受。
宋卿卿因為像極了尤青靈,所以穿衣打扮也是較為靠近尤青靈,隻見她一身青衣沾染著血液,墨發淩亂的披散在床上。
耳朵明明已經快要失明,可是尤玉涼的話她卻聽了個明白。
發紅的視線看著那個身姿婀娜的人準備離開,她緩緩伸出去想要抓住那個背影,身子慢慢向外傾斜,最終她伸出的手慢慢落下,身子因為失去力氣而摔倒在地。
尤玉涼本來已經走到門口,她聽到聲音回頭看去。
宋卿卿死死盯著她所在的方向,昔日貌美的容顏被血汙遮蓋,睜大的雙眼倒是有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尤玉涼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宋卿卿和尤青靈的差別,她不受控製的向後退了一步。
木櫃上的花瓶猝然落地,響聲驚擾到外麵的眾人。
敲門聲響聲喚回尤玉涼的思緒,她握緊尚在顫抖的雙手,僵硬著轉身離開。
從此以後尤青靈大概真的已經不在穆洛廷心間,尤玉涼離開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過這句話。
這次的事情尤玉涼也大概可以猜測出,在王府之中能夠不動聲色改變她計劃的也隻有穆洛廷一個人。她本以為當年尤青靈的死已經讓穆洛廷內心後悔不已,倒是不曾想過他居然能讓宋卿卿以如此方式離開世間。
這到底是不是穆洛廷對她的警告?
尤玉涼出去的時候穆洛廷已經離開,她吩咐下人進去替宋卿卿清理一番。
這人是已經離開,理所當然也應該讓她走的安分。
且說繚歌她們帶回天魁花後並沒有去宋卿卿那裏,想著拿著天魁花多有不便,便先回了後花園喊著碧竹一起離開。
在穆洛廷生辰之時發生這樣的事情,全府上下無一不是心驚膽戰。
穆洛廷從宋卿卿那裏離開後就徑直去了瑤夕閣。
繚歌剛剛讓秋月將天魁花放好,還沒有回到西暖閣就看到穆洛廷麵色陰晴不定的來到。
既然穆洛廷已經來了,繚歌也不用翌日再去昀寰庭跑一趟,她道:“秋月,將剛剛的天魁花拿來。”
穆洛廷顯然還不知道此事,他眉頭緊鎖,“天魁花?”
剛剛他一直在宋卿卿那裏,在他來瑤夕閣的路上還未曾聽到暗衛傳來消息,自然不知天魁花現在已經被繚歌帶回。
秋月將用木盒盛放的天魁花取來,繚歌放在穆洛廷麵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