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廷也就作勢坐在繚歌身旁,他沒有看向男子,道:“為什麼非要見她?若是被她發現是你,依照她的性子,她定能猜到什麼。”
白衣男子便是易明胤,他慢慢蹲下身子,將繚歌鬢前的亂發攏到耳後,“因為心生想念,總覺得離她越發的遙遠,所以這次就想看看她過的到底怎麼樣。”
他應該想到的,繚歌現在對他的恨意。
剛剛繚歌說的話還在他腦海中徘徊,她說對以往已經不在意,可他心中不悅,她豈能不在意?難道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回去嗎?
繚歌的手放在身上,易明胤輕輕撫摸,這雙手被毀都怪他,是他沒有好好保護她。可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更加的不能放下繚歌,繚歌這輩子隻能是他的,哪怕是死。
睡夢中的繚歌嚶嚀一聲,易明胤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狠,慌忙送來對繚歌挾製。
“很多事情我們都瞞著她,所以你應該清楚,日後被她知曉這些事情,她定然不會順著我們的意思。”
“這些又能如何,屆時她什麼都不會知道,隻要你能夠保密。”起身看著穆洛廷,易明胤眼中帶著不了退讓的強勢。
穆洛廷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同易明胤發生爭執,他沒有再說話。
繚歌是被頭疼給疼醒的,屋內點著蠟燭,她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天青色的床帳,這是臨月樓還是她的瑤夕閣?
扶著額頭起身,思緒慢一步的繚歌看到屋內熟悉的布置才想起這裏是瑤夕閣。可是她不是在臨月樓吃飯嗎?什麼時候回到了瑤夕閣?
桃灼端著醒酒湯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到繚歌醒來就道:“夫人,醒酒湯已經做好了,等喝下去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早知道這麼難受,當時就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可是不得不說,那酒真的是很好喝。
將空碗交給桃灼,繚歌道:“我怎麼回來的?”
“被王爺抱回來的啊,這一路從府前抱回瑤夕閣,夫人您都不知道旁人看的那是一個眼紅。”桃灼眉飛色舞的,想起謝眉芷那個吃癟的神色就覺得實在是太可笑了。
繚歌坐在床邊揉著自己的額頭,“原來如此。”
看來穆洛廷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還知道把她給帶回來。
繚歌突然想起什麼,她停下動作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皺眉,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易明胤。想完才覺得自己又做白日夢了,易明胤是不可能來到淮東的。
拋去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繚歌問桃灼,“青禾身體好些了嗎?”
青禾今日早上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身體不舒服,繚歌看她一直魂不守舍就讓她回去休息了。
“奴婢也不清楚,剛剛來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中午飯都沒吃。”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去看看她怎麼了,若是嚴重就讓秋月給她瞧瞧,該吃藥就要吃藥,省的越發的嚴重。”
“行,奴婢等會兒就去看看。”
青禾側身躺在床上,屋內一片黑暗,她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牆壁,眼中的神色好似古譚死水一般幽靜。
本以為明年就能平安的出府,現在為什麼連上天都看不得她的好。
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青禾聽到聲音緊忙拉過被子蓋住頭,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麵對她們呢。
“青禾,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你可以告訴夫人,夫人很好,肯定能幫你解決事情。”桃灼坐在青禾床邊,耳邊青禾的呼吸有些急促。
隔著被子青禾的聲音有些模糊:“我真的沒事,我隻是這兩天身子不舒服,大概是前些日子著涼了。”
桃灼表示不相信,“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就這樣了,要不我去看看秋月有沒有空,讓秋月給你把把脈好不好?”
和青禾一起生活的時間也不短了,桃灼現在和青禾的關係還是比較好的。
青禾的眼眶有些濕潤,她沒有想得自己的一樣居然會被人這麼關心,這是以往她在王府所沒有感受過的事情。
“桃灼姐,我知道夫人也很關心我,桃灼姐也是,隻是我真的沒有關係,今天晚上睡一覺就會好了,所以桃灼姐還是去服侍夫人去吧,夫人那裏離不了人的。”青禾有很多話想要給桃灼說,隻是想想平日生活裏桃灼和繚歌對她的照顧,她心裏就會及其的難過。
如果可以,青禾隻想好好伺候繚歌,然後等到明年夏天就離開王府。
桃灼如果現在還看不出青禾的怪異,那麼她就瞎了眼了,“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若是實在不舒服就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