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去南島!(3 / 3)

唐煜驚喜萬分,但還是盡量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小兒科把戲!”

“哈哈,對你就是屢試不爽!”

“你還真等我了?”

“別自作多情了。我餓壞了,就在機場裏吃了點兒東西。你也知道,飛機上的東西太難吃了!我剛要走出機場,就想起好像有個叫唐煜的家夥給我打過電話。我看了看,來四海的飛機最早的隻有一小時之後的一班。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等你,你就出現了!”

“難得你那麼有情有義!”

“哈哈,在你說這句話之後,請看前方500米!”

唐煜往前看了看,發現有個紅色的牌子,上麵寫著兩個大字——“租車”。

“走吧走吧,你當我的司機,老娘我可是累死了!”

唐煜一臉不爽狀:“你可真是一點兒沒變!”

唐煜辦了手續,一輛奧迪行駛過來。工作人員讓唐煜簽了張單子後,將鑰匙遞給了他。

唐煜給邵小曼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問,我的女王,你要去哪裏?”

邵小曼說:“一個叫海棠灣的地方,走吧!”

唐煜摸了摸頭,他沒去過那裏,隻記得此前認識的兩個台灣人說起過,海棠灣是他們在南島,又一塊要打造的寶地。

“車的裝備還算齊全,我們走吧!”唐煜打開車上的全球定位係統(GPS),進行了定位。

“你來四海幹什麼?”兩人突然同時問道。

“我是去看我的一個舅舅,他60歲大壽。你呢?”

“啊……”唐煜想了想說,“我是過來看我一個客戶。”

“你客戶在哪裏?我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兒?”

“難得你那麼體恤!放心,放心,目前還不會。嗯,是顯然——不會。”

奧迪車性能不錯,啟動後發動機輕聲地響著。車子像短跑運動員踩了助跑器一樣,馬力強勁地平穩躥出去。

翌日一早,稀薄的陽光照耀進來,道路上散布著霧氣。

喬安與許諾把吉普靠在了路邊,她們在車裏躺了一晚。

兩人爬起來的時候,黑眼圈對黑眼圈,不由得相互取笑了一番。

“嘿,看我們倆這鬼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麼壞事。”喬安說。

“什麼?就是這樣嗎?”許諾用屁股用力壓了壓坐墊,“嘿,真的震起來了!”

喬安不由得笑起來:“我們趕緊上路吧!這輛車越來越恐怖,昨天下午剛修好,晚上開的時候就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就好像綠巨人浩克(Hulk)躲在車底下打嗝一樣。”

“豈止打嗝,簡直是亂拳出擊。”

“話說,那個電話有人接了嗎?”

“今天還沒有打呢!”許諾撥了起來,“見鬼了,還是沒人接!”

“那我們隻好直接過去找了,希望我們走運吧!”

“嗯,大概還有多遠呢?”

“還有600多千米吧,現在我們已經在福陽境內。”

“這——是不是還要開一天呢?”

“隻要車是好的,晚上到達還是有希望的。”

“嗯。”許諾雙臂抱腿,頭放在腿上,說,“袁得魚這鬼家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給我點兒力量吧!”

“好吧,我來唱歌……”許諾想了想,唱起了王菲的《乘客》,“……這旅途不曲折br一轉眼就到了……白雲蒼白色br藍天灰藍色br我家快到了br我是這部車br第一個乘客br我不是不快樂br天空血紅色br星星灰銀色br你的愛人呢?……”

許諾的歌聲悠揚動聽,喬安沉浸其中。

吉普間隔發出的哢哢聲也像是在為許諾伴奏,隻是每發出一下哢哢聲,車身就散架般地輕彈一下。

太陽越升越高,空氣中的霧靄漸漸散去。

車轉入另一條高速公路,突然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咯噔幾下就停了下來。

“真倒黴!”喬安生氣地捶了下方向盤。她滿頭大汗地又啟動了幾次,均告失敗。

“我下去推車吧!”許諾說。

“瞧你細胳膊細腿,弱不禁風的。”

話還沒說完,許諾就一下子沒了影兒。

正慍怒著,喬安忽然感覺車子在向前移動,她確認並非自己的錯覺:“好大力,真是神人!”

車子平穩滑動,發動機神奇地啟動了。

“太棒了!”喬安開心壞了。

“等等我!”許諾邁開長腿,嘟著嘴跑著,敏捷地跳了上來。

“你力氣真大!”

“豈止這點兒能耐,要不過會兒我來開吧!”

“你……也學過開車?怎麼不早說?”

“是這樣,以前在菜場運菜的時候,我開過那種長得跟推土機很像的小貨車。”許諾甩了一下頭發,“你開了這麼久,我也在旁邊看了這麼久,還真覺得沒啥區別。”

“去去!你個開推土機的,這可是高速公路!”

“好吧,你累了再說吧!”許諾一臉無辜的表情,“還有,你真的開得很慢哎!”

喬安賭氣踩了幾下油門。

“喬安,別生氣了!”許諾拿出清新噴霧噴在喬安頭上,“舒服些了嗎?我這裏還有青草藥膏,我幫你按摩吧!”

“得得!你滾遠點兒吧!”喬安不生氣了。

剛入秋,還有些悶熱,馬路上都是蒸籠裏熱氣似的風。

許諾穿著白色背心,戴著一頂黑色的貝雷帽,此刻正光著腳望著窗外。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佑海,如今為了那個想見的人,大老遠地跑了來。

許諾發現,在高速公路的盡頭,浮起一枚碩大無比的橙色太陽。

風吹拂著,路邊的蘆葦發出“沙沙”聲。

許諾最喜歡的是江上鮮紅色的餘暉,還有疏朗雲朵的迷蒙倒影。

她舒服地斜靠在窗沿上,夕陽在塵土飛揚的道路盡頭一點點兒沉沒。

她想起,自己與袁得魚漫步在鐵軌旁的情景,那天的餘暉灑在軌道上。

如果沒記錯,當天是泰達證券搬入洋灘小白樓的日子。

那天,袁得魚在鐵軌旁大吼大叫,活像一個瘋子。

那次,袁得魚第一次與她說起了自己的父親,說起自己童年的最愛——與父親在鐵軌上漫步,那時時光美好,父子之間有說不完的親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