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爺子雙目大睜,看著陶洛的手心一時說不出話來。
陶洛微微一笑:“您也說,譚家的功法典籍還在,失傳的不過是研習典籍的方法。換個思路去看,說不定哪天就看懂了呢。當年有那思路開通之人將行功之法記下,終有一天,也能有人將那思路看懂。我陶家武學,不也一樣失了前人指點。”
要她說,譚慶餘想拍戲甚於練武不見得就是件壞事。隻要有心,萬物皆可入道,就像譚暮青,他一邊做演員、練廚藝,也沒聽譚家人提起他的根骨是否合了哪本功法,但在她看來,那功力不見得就低了去。
這人扮豬吃老虎的功力,隻怕是將所有人都瞞了過去。
譚老爺子的眼皮垂了下來,道理是這個道理,他活到這把歲數又哪裏會不懂,隻是人一旦有了執念,就容易患得患失。
萬一,他對譚慶餘放縱了,譚慶餘卻沒有像陶洛丫頭說的,解開心結豁然開朗,反而是在拍戲那條道上越走越遠了呢?但想到陶洛剛剛露的那一手……
“人老了,膽子卻越變越小,以前很多敢做的事,現在不敢了。”老爺子自嘲一笑,再睜眼,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陶洛,“也罷,看你的麵子上,我就不攔著了。譚陶兩家的往事,由譚家來拍,演的人又是陶家的,隻怕也是天意。如果事後慶餘不回歸武道,我就找小丫頭你了,這一點,你可能答應?”
陶洛自信一笑:“這有何難。不說譚陶兩家故舊,光是看在同為武林一脈的份上,我也一定鼎力相助,幫譚家整理典籍,完善武學傳承。”
話音落下,譚老爺子的麵色舒展開來:“小丫頭要說話算話,我家的二小子就放手給你了。”說著,手上合攏的棋盤又打開,“可算了我一件心事,來來,咱們再下一盤。”
陶洛嘴一癟:“還來?譚爺爺,下棋我不如你,咱還是算了吧。”
從譚家出來,譚暮青送她回家,路上說起這事,陶洛道:“譚爺爺可真狡猾,知道管不住譚二哥,就拿話套我下手。”
譚暮青道:“你可以不答應的。”
陶洛搖搖頭,她既然有這能力,又何必推脫。
譚暮青笑笑。這件事上,隻怕更多還是她露的那一手改變了老爺子的主意。
譚家大家長認定的事,哪有那麼容易更改。說要攔著譚慶餘就一定要攔著,老人家執拗起來,比譚慶餘隻多不少。要不是陶洛輕描淡寫就將棋子捏成了粉末,老爺子的想法又怎麼會轉變得那麼快。
智者千法,在某些特定的有時候,確實是不如武者一力的。
“既然老爺子鬆了口,那片子你們就隻管好好拍,其他阻力應該不會再有。”譚暮青道,“二哥過年前已經把工作辭了,全力準備這部片子,等你拍完秦老的戲,他那邊估計也能準備得差不多,你有什麼意見趕緊提,趁這段時間都給辦了。”
“好。”陶洛點頭。要提的意見可太多了。單靠譚慶餘看手劄得來的那點故事她可不滿足,她還得往劇本裏添點內容。還有道具服裝方麵,都得看牢了。啊呀,這麼一算,事情可真多,難怪譚爺爺不想譚二哥對這行入迷,真要鑽進去搞,哪還有時間鑽研武學哦。
譚老爺子雙目大睜,看著陶洛的手心一時說不出話來。
陶洛微微一笑:“您也說,譚家的功法典籍還在,失傳的不過是研習典籍的方法。換個思路去看,說不定哪天就看懂了呢。當年有那思路開通之人將行功之法記下,終有一天,也能有人將那思路看懂。我陶家武學,不也一樣失了前人指點。”
要她說,譚慶餘想拍戲甚於練武不見得就是件壞事。隻要有心,萬物皆可入道,就像譚暮青,他一邊做演員、練廚藝,也沒聽譚家人提起他的根骨是否合了哪本功法,但在她看來,那功力不見得就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