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錦記得清楚,那個時候,安子昭沒事的時候,總會扒著陽台的欄杆向外張望,那個時候,她還總是吃醋,以為安子昭是在思念‘情人’。
而現在,這個‘情人’就坐在她的身邊,雲淡風輕地講述著曾經:“我在望遠鏡裏,看著你給他洗衣服,給他做飯,給他準備一切他需要的東西。”
“小淳...”不說了,可以嗎?
“我就那樣看著,看著,看了十二年零九個月又十二天。”他突然轉頭衝著她笑道:“你猜最後怎麼著?”
烏衣錦的心止不住的揪疼著,“不、不——”不想,她不想知道。
“我最後被望遠鏡裏的傻丫頭年複一日的付出給感動了,我輸了。她這麼付出,不過是想要她愛著的丈夫看看她,可她好好的過日子而已。”
他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我那麼愛她,怎麼能狠心不成全她呢?”
“我從網上預定了一個新娘,用最高的價格,捆綁了我未來的人生。”
對他來說,新娘是誰不重要,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也都不重要了。
鹹澀的淚水沿著他白皙的臉頰流過嘴角,“我明明已經妥協了,明明已經放過他們了,可是小錦,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最後的結局會是...會是...”
眼眶被心痛和酸楚充斥,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烏衣錦摟住他放聲大哭道:“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失憶,如果不是安子昭...
也不會有後來的悲劇。
淳於景雙手慢慢摟住她的腰,他難以置信的感知著懷裏的溫度:“你、你不怪我嗎?”
如果沒有他的執拗和糾纏,如果沒有他的脅迫,她也不會過了十幾年的形婚生活,最後落個慘死的下場。
烏衣錦眼圈紅紅的搖搖頭:“不,應該是我求你不要怪我才對。小淳,你相信我,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忘了。”
淳於景吻了吻她的額頭,“嗯,這輩子我也不會給你忘記我的機會。”
就是死纏爛打,他也要纏她一輩子。
烏衣錦哽咽著點點頭,淳於景曾經在別墅裏的度日如年和他曾經在畫室裏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淩遲在她心口的刀。
她欠這個人太多,多到需要用一她一生的愛去償還都不夠。
那天晚上,烏衣嬋在客廳裏坐了好久,才等到烏衣錦和淳於景兩個人紅著眼圈回屋。
“姐,你們...是不是那個安子昭也欺負你了?”
烏衣錦勉強笑了笑:“不是,是你姐太笨了,笨到總是丟三落四,還把自己最重要的寶貝給弄丟了。”
烏衣嬋一頭霧水長大了嘴:“啊?那、那麼重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烏衣錦和淳於景相視而笑,她說:“嗯,找到了。”
烏衣嬋這才鬆了一口氣,躊躇道:“姐,我想跟你說,我已經想好了,我不回安家,永遠都不回去。”
“是因為晚上的時候何蓉嚇到你了嗎?”
烏衣嬋低著頭,絞著手指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烏衣錦記得清楚,那個時候,安子昭沒事的時候,總會扒著陽台的欄杆向外張望,那個時候,她還總是吃醋,以為安子昭是在思念‘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