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誌明心頭一梗,狗屁的一視同仁,這種平等,他們一點也不想要。
“而對您的看法,頂多就和看到一個挺有眼緣的路人差不多。至於安子昭……連路人都不如。”
他一挑眉,衝安誌明道:“做淳於家唯一的女兒還能有愛她的姐姐和爸媽,做安家的女兒呢?她為什麼舍下好不容易得到的愛,回了安家,您想過嗎?”
這話又直白又難堪,安誌明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怒氣,忍著說道:“為什麼?”
淳於景冷笑道:“因為何女士當著她的麵,對她親口說,會讓她最愛的姐姐在首都的學校還有社交圈子裏——身敗名裂!”
而她回歸了安家,就可以時時刻刻來提防何蓉,不再讓她有機會害她最愛的人。
搞明白原尾始末,安誌明頭疼又心疼,他頭疼妻子一如既往的心胸狹隘,又心疼情深重義的女兒。
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是怎麼被他們給弄丟,又一步步接近了他們,可血濃於水的親人情緣看似是被那厚厚的一堵牆隔斷了這麼些年,實際上卻是被何蓉囂張和他的無能給斷絕了。
“好,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了,謝謝你來提醒我。”
淳於景:“不是為了提醒您什麼,而是為了告訴您,您如果真的想要女兒心無芥蒂,心甘情願的回來,那就應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不是急著把她要回來,讓她對你們……”
也心生怨恨。
怨恨?安誌明險些老淚縱橫,他扶著沙發靠背,疲憊的坐下去,托著腮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綠都的深秋在與初冬接軌的最後幾日裏,像是要把自己積攢了一秋的雨水都一次性的宣泄出來!
王菊英一大早起了床,先去灶上做了飯菜,熱好了就盛上給烏建利端了進去。
烏博濤迷迷糊糊中被窸窸窣窣的嘈雜聲吵醒,他揉著眼起了床,看到門外的大雨時,心裏就開始莫名的煩躁:“還在下雨啊!娘,我今天不想去上學了。”
王菊英一邊伺候臥病在床的烏建利吃飯,還要抽空安撫兒子:“家裏有雨傘也有雨靴,不會淋濕你的。聽話,快點吃飯,吃完飯,就該到點上學了。”
烏博濤看了看碗裏的玉米粥,心情更不好了:“天天白菜、粥、白菜、粥!你就不能做點其他的?”
他啪嗒一聲扔了手裏的筷子,拿了雨傘就往外走,王菊英忙喊他:“你不吃飯啊?”
“我去我奶奶那兒吃!”
王菊英聽了也沒再勸兒子,這些年家裏入不敷出,唯一的支柱烏建利又常年需要吃藥臥床,在家裏喝粥,還不如跟著他爺爺奶奶吃的好些。
她也想給兒子吃點好的,可是娘家都被她討過好幾回糧,現在娘家的嫂子看到她就罵街,她家都不能回了。
對這個家,她已經著實無能為力,還不知道自己能撐到哪年哪月。
烏建利吃了飯,突然對她說:“那個是小濤的書包吧?”
安誌明心頭一梗,狗屁的一視同仁,這種平等,他們一點也不想要。
“而對您的看法,頂多就和看到一個挺有眼緣的路人差不多。至於安子昭……連路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