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之隔的房簷下,雨水還在衝刷著,王菊英也想有骨氣,也想為孩子討一個說法。
可是有骨氣的討說法能怎麼樣呢?
讓當年參與了這件事的人出來道歉?那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表麵文章能頂什麼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那些說法都是有錢人們才有資格和權利為顯示他們都多麼的清高,才搞出來得噱頭和花樣。
她是窮人,窮人就還有窮人的說法。
“給我錢,給我錢我就原諒你。”
對,什麼都是虛假的,隻有錢才是貨真價實最有誠意的東西。
劉伊皺眉,她說:“你隻要錢?”
她背負了十幾年的重擔,真的隻需要錢就夠了嗎?
王菊英咬牙:“對,給我一百萬,我保證原諒你,再也不糾纏你。”
劉伊心裏如釋重負,她遞給王菊英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七十五萬,你先拿著,明天我會再讓人送來二十五萬。”
七十五萬?王菊英驚呆了,她哪裏想得到一個女人竟然會隨身攜帶著這麼多錢?
她激動的抖著手一把搶過來那張卡,“密碼,密碼是多少?”
劉伊:“六個六。”
“行,你別忘了盡快把剩餘的25萬給我送過來!”
劉伊:“當然。”
她自然會盡快送來,隻有徹底解決了這樁事,她才能走的無牽無掛。
王菊英得了她的允諾,書包也顧不得給兒子送了,門外被風雨吹跑了的大傘她也不要了。
隻顧著抱著那張銀行卡,砰的一聲關上厚重的木頭門,不顧秋雨冰涼,淌著雨水大笑著就往她和烏建利的屋裏衝。
一邊跑著,她還一邊高聲大喊:“建利!建利!咱們有錢啦!”
烏建利剛喝過藥,正躺在床上眯著眼困覺,都說下雨天是睡覺天,他正眯得舒服著呢,就被王菊英這一驚一乍的吵鬧聲給鬧醒了。
蠟黃的臉色上一雙三角眼瞪著:“你白日夢還沒做完呢?”
都這個節骨眼兒了,家裏能借的都借過了,就連自己親爹娘在給過他一筆手術費後,都不再接濟他了。
因為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烏建利家現在就是一口無底洞,隻要有他這個病秧子在,不管借給他們多少錢,那都是有去無回的。
王菊英像是被按了快進鍵似的,靈活的三兩步爬上床,把銀行卡獻寶似的捧給烏建利說:“不信你看啊!”
烏建利斜了一眼,說道:“你從哪兒撿來的卡?這都是別人不用了的,怎麼可能會有錢?”
王菊英一愣,她男人說得沒錯啊,她手邊又沒有什麼能驗證銀行卡內餘額的東西,萬一剛才的那個女人是騙她的呢?
“應該不會吧?這種鬼天氣裏跑到咱們家門口給我編故事來了?哪個神經病有這麼大的癮頭?”
烏建利不耐煩道:“你嘟噥什麼呢?”
王菊英攥著手裏的卡,“建利,今天來了一個瘋女人,她說......”
王菊英一字一句的把那個女人和她當年聽到的事實,如實告訴了自己的男人,烏建利聽了氣得險些從床上蹦下來:“她人呢?!敢害死我兒子,看我不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