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7(3 / 3)

張濤很不服氣的吹胡子瞪眼:“那你就把我的原話轉告給那小子聽聽,別以為抱著本書不出版就能抱成金磚,其實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林初童點點頭。

“那個……你的臉,咳咳,恢複的還不錯。那天的事對不起了,我脾氣太大下手太重,不是故意的。”

張濤說著又在她臉上瞧了半天。

一些日子沒見,這丫頭的皮膚居然白裏透紅,水當當、嫩汪汪的,連五官都變得格外水靈秀氣,看久了難免臉紅心跳。

林初童沒注意到他的別扭,說:“沒事,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也要說對不起。”

兩人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

有不明情況的同事經過,向張濤打了聲招呼,他嗯了一聲。

就在林初童還在YY晚上和張濤去哪兒吃“和好飯”的時候,張濤突然說:“我們分手吧,林初童。”

他說的很決絕:“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你,但是我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整天泡在一起,無論是因為工作還是別的什麼,我的心沒那麼大,它很小,容不下第三個人。反正就是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林初童滿腦袋的幻想全部破滅。她沒什麼表情,隻是有些木木的抬眼看他,又把頭低下去,看向牆角,那裏有一坨灰,堆得很像派大星,她仿佛看得很出神,一直沒有把頭抬起來。

“之前你被沁雪坑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吧?現在你怎麼還是一頭栽到坑裏不想出來?別做白日夢了現實一點吧,你做不了經紀人這行,還是踏踏實實做個編輯適合你。”張濤說:“如果你現在把他轉給別組的編輯,或者我給你換一份更好的工作,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林初童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略為笨拙的轉過身子,走了,最後幾步越走越快,瘦小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轉角。

張濤沒想到,他拿分手作為要挾她還是不肯放開陳躍,看來他在她的心目中也沒有多重要,至少,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重要。

這天晚上的林初童非常的不對勁,陳躍覺得,她是不是在為他們家多了一台跑步機而甩臉子給他看,是想到錢沒了肉痛,還是生氣他這個作者不聽經紀人的話?

他沒忍住說了實情:“這是我讓人從昌平別墅搬來的,沒花錢,你不用擺一臉絕望到死的表情給我看。”

林初童低著頭繼續切辣椒。

陳躍嘖了一聲:“真的!你以為我騙你?”

她抬手撥開劉海,低頭繼續切切切,紅的綠的黃的,辣椒切成塊狀條狀細絲狀,五彩斑斕。

然後陳躍在這堆五彩斑斕裏頭,看見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

還不斷吧嗒吧嗒往下掉,還好大的!

陳躍大驚:“不會就為幾個錢傷心成這樣吧!這個真的不是我買的,你的工作室基金我一分錢沒動。”

心想,看來以後還是不要亂花錢好了,我的媽呀,看她哭成這樣我的心好慌是怎麼回事。

那天晚上的菜特別鹹,陳躍總覺得那是因為她眼淚流的太多把菜給泡的。

自從那以後,陳躍克勤克儉,錢倒是真沒敢亂花了,隻是林初童的臉上,還是沒見到什麼笑容。

失去了笑臉和賤兮兮氣質的林初童,讓他覺得生活變得好無趣,之前林初童都會在他家煮菜燒飯,陪他一塊吃飯,然後洗碗打掃衛生,忙裏忙外什麼的,那時候感覺家裏還挺溫馨。

最近就不一樣了,一日三餐她都是在自己家裏做好了再送來,打掃衛生也專門挑他不在家的時候進行。

以往他寫作的時候,她在旁邊戴耳機看韓劇偷樂的情況再也沒有了,連新作品校稿都通通帶回家去做,有問題全寫在本子上,總結之後一口氣說完,態度還生疏了不少。

怎麼說呢,不像以前是哥們兒對哥們兒的隨意自然,而是像個女孩子,懂得避嫌了,怪別扭的。

三個月來,他第一次覺得生活有點了無生趣。

這天林初童送了晚飯進來又要像往常一樣出去,陳躍坐到餐桌前準備吃飯的時候,林初童又走回到餐桌邊,坐下來了,陳躍挺高興的,以為她終於端不住了,想要一起吃飯,可林初童卻說:“明天公司員工聚餐,我想買件衣服,可以提點稿費嗎?”

“不是說好了我收入的百分之二十都是你的傭金嗎,當然可以。”陳躍說。

“哦。”林初童點點頭就出去了,壓根沒有在這裏吃飯的意思,陳躍非常不爽的撅嘴。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她每天穿來穿去不都是那些T恤牛仔褲嗎,好好的為了參加員工聚餐買衣服做什麼。

於是第二天晚上等林初童給他準備好晚餐,出門時候,陳躍問她:“晚上是去聚餐嗎?”

“是啊。”

“就穿這樣?花錢買的衣服怎麼不穿?”

林初童支支吾吾說不上來,陳躍看不下去了,擺擺手叫她走了。

然後飯吃到一半,就聽見對門傳來開門關門的動靜,陳躍起身去貓眼一瞧,我靠!

貓眼裏的林初童穿著一條非常暴|露的紅色緊身裙,露|胸露腿豪放無比,假發那麼假,還畫一臉大濃妝,那畫麵太美他不敢看!

打扮的有女人味又不是讓你打扮成一隻雞!

等等,她化成這個鬼樣子是要去嚇誰啊,難道這是今晚員工聚會的主題?現在員工聚會什麼的他這個老板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陳躍在電腦前碼了一晚上,連一個字也沒碼出來。

看看牆上的鍾,都十點了!這孩子怎麼還不回家?就算是加班,她平常最晚也不會超過九點回家的啊。

陳躍覺得自己就像個擔心女兒晚歸的守門老頭子,連他自己都瞧不起似的,“管那麼多幹嗎,我又不是她爸。”

陳躍去廚房倒了杯水,喝到一半,放下杯子,去書房拿起手機給林初童打了電話。

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原來是她的同事,說員工聚餐結束之後,一些同事去了KTV喝酒,以為林編輯酒量不錯就給她多喝了幾杯,沒想到把她給喝多了,幸好陳躍打了這個電話,要不他們還不知道該把她往哪兒送呢。

陳躍記下地址,立刻打車趕了過去,到地方一看,歪七倒八睡了一圈爛醉如泥的男人,中間一撮紅的特別明顯,他趕緊走了過去。

林初童麵朝下,倒在一個大叔的大腿上,毫無形象,難看死了。

剛才接電話的同事把林初童的手機遞給陳躍,這人還算清醒,一直不停對陳躍說:“原來你就是林編輯的男朋友啊?長得可真帥啊!怪不得把咱們林編輯的心傷的稀巴爛,在這兒借酒澆愁……”

陳躍沒搭理他,臭著臉踢開一群爛醉如泥的死屍,把林初童整個人撈了起來,大叔被弄醒了一看她那臉,忍不住哇的一聲,又吐了。

要不是認得這件衣服,光看臉,陳躍也不認識她是誰了。

像打翻了調色盤似的糊了一臉,太他媽嚇人了。

陳躍把人抱上了出租車,司機一看女人喝多了,立刻遞給陳躍一個紙袋,“別吐在車上,謝謝。”

陳躍把紙袋接過去,司機果然經驗豐富,車還沒開上五分鍾,林初童就吐了。

那個味兒啊,車上兩個男人都把臉別到一邊兒去,林初童哇哇吐了一陣,有點清醒了,頂著兩隻黑黢黢的熊貓眼迷糊的看了陳躍一陣,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呀……”

司機被嚇了一跳,方向都嚇偏了。

陳躍聽著火大:“你也沒說讓我來啊!”

林初童哭得更大聲了,眼淚鼻涕糊一臉,邊哭邊往陳躍身上撲,陳躍心疼他的白襯衫,一直把她往外推,誰知道小丫頭喝多了酒居然蠻力驚人,兩條細胳膊把他的脖子圈的死死的。

還嗚嗚的說:“但你還是來了……你就是生我的氣了……你氣我不肯親的嘴……”

然後她就死死的堵住了陳躍的嘴,以不容拒絕之勢瘋狂碾壓!水乳|交融!!口沫橫飛!!!

陳躍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媽的嘴裏好鹹啊!!!!

是鼻涕還是眼淚啊!!!

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嘴上扯開,陳躍驚魂未定,衣冠不整,活像被人糟蹋了一樣淒慘。

目睹了一切的司機頭也沒回,隻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吧兄弟,你嘴上有鼻涕……”

陳躍這輩子再也不想跟人類接吻了。

把她送回家後,陳躍破天荒給女人洗了回臉,脫了回鞋,擦了回手腳,伺候回上|床,做完這些,他都要累癱了。

總算變回人形的林初童穿著一條紅色短裙在自己的床上翻滾,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把今晚的遭遇給說了。

陳躍總結了一下,大概是,她穿的“漂漂亮亮的”是想穿給張濤看的,沒想到張濤卻帶了個波|霸女伴秀甜蜜秀恩愛,把她給氣了個半死的意思。

陳躍聽她閉著眼睛抱著枕頭哼哼唧唧哭了很久,台詞還挺卑微的,不外乎是——

張濤我舍不得你。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別的男人泡在一起了。

我不想分手我不想跟你分開啊嗚嗚嗚。

張濤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陳躍聽著聽著還覺得挺心酸的,畢竟人家分手跟他也脫離不了關係,但心底莫名其妙這麼爽是怎麼回事啊?

發現她哭累了應該沒有力氣動彈了,陳躍走過去把床頭燈關了準備離開,但看到那張洗的白白淨淨又粉嘟嘟的小臉時,兩條腿又有點走不動道了。

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林初童已經被他弄醒了,半睜著眼睛呆呆的看他,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摩挲,而她抓住了他的手。

她不會醒了吧!!好尷尬!!陳躍正準備把手抽回來,她卻把他的手抓的更緊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親我嗎,為什麼今天不親我了呢?”

說著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上,“是因為我又矮,又窮,又笨,所以你才要跟我分手嗎?不是!我知道,是因為我長得沒她那麼漂亮!胸也沒她那麼大!”

陳躍口幹舌燥,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到覆在她胸前的掌心上去了,那裏軟軟的,圓圓的,手感非常好,他無恥的都不想要拿開自己的手了。

但林初童說完這些,突然對準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嘴裏還模糊不清的說:“讓你摸個夠吧混蛋!我咬屎你!咬屎你!”

這一口咬的都見了血!陳躍覺得,他這輩子也不想再摸女人的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