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突然一個急刹車,但是幾乎沒有耽誤他說話的節奏:“哎喲喂,開個日本車就牛菖成這個樣,你要是開個奔馳寶馬法拉利,市政府得專門給你修個高架橋吧,得!您忙,您先走,您說說現在這開車的,都什麼素質……嘿!看到這日本車,我就來氣,那鐵皮薄得跟紙糊的差不多,日本人當年把中國糟蹋成什麼樣了,但凡有點骨氣的就不能買日本車,去年有一陣子砸日本車,要我說,連開日本車的漢奸都應該一起揍了,中國人要是心齊了,一年不買日本貨,他小日本的經濟就徹底完蛋了,你買不起德國車,買一韓國車也成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實在被這個司機聒噪得不行了,便想噎住他的話題,我說:“日本當年經濟騰飛的時候,跟中國幾乎沒有貿易,所以人家的經濟命脈跟中國人買不買日貨沒有太大關係。日本侵華戰爭的時候,武裝了很多韓國人參戰,他們在中國燒殺擄掠的勁頭兒比日本人還足,你要是倡導不買日本車,那也不應該開你這輛現代車。”

呂夫蒙沒想到我這麼快趕過來,他在電話裏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讓我先吃碗餛鈍等他。我吃下一碗餛鈍之後,才覺得自己餓了,我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待到呂夫蒙這廝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吃第五碗,店主笑著對我倆說:“你們藝術家真有意思,每一個都是餓得扶著牆進來,然後,撐得扶著牆出去。”

呂夫蒙盯著我的臉,似乎發覺我有點異樣,便問我:“你有什麼急事,趕著去投胎啊!”

在我的記憶中,這廝是第一次看著我的眼睛說話的。如果放在兩天前,他能這樣注視我,我就張不開嘴問他要錢了,不是我犯賤,實在是我的朋友太少了。我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紙,重重地拍在餐桌上,結果把桌子上半碗餛鈍拍翻了,整張紙全浸在餛鈍湯裏。我拎起餛鈍湯紙片甩了甩,對呂夫蒙說:“這是十三萬元的同期銀行利率,作為同學加哥們兒,我總共給你讓了兩個點,合計是十四萬七千兩百六十四塊五毛七,今天晚上這頓飯算是我請客,所以,我再刨去零頭兩百六十四塊五毛七,剩下的十四萬七千塊錢,限你三天還清。不要問我為什麼要錢,因為錢本來就是我的。你也不要找什麼借口,你的借口肯定比不過我的借口,因為我快要死了。”

呂夫蒙愣了一會兒,而後笑著說:“我從來沒有聽過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我說:“屁話!老子這輩子什麼時候容易過。”

呂夫蒙根本沒有把我的話當回事,他低著頭擺弄了一會兒手機,抬頭說:“你別著急,我現在賬戶上沒錢,還錢的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我說:“我沒有耐心跟你從長計議,我隻問你還不還錢,什麼時候還?”

司機突然一個急刹車,但是幾乎沒有耽誤他說話的節奏:“哎喲喂,開個日本車就牛菖成這個樣,你要是開個奔馳寶馬法拉利,市政府得專門給你修個高架橋吧,得!您忙,您先走,您說說現在這開車的,都什麼素質……嘿!看到這日本車,我就來氣,那鐵皮薄得跟紙糊的差不多,日本人當年把中國糟蹋成什麼樣了,但凡有點骨氣的就不能買日本車,去年有一陣子砸日本車,要我說,連開日本車的漢奸都應該一起揍了,中國人要是心齊了,一年不買日本貨,他小日本的經濟就徹底完蛋了,你買不起德國車,買一韓國車也成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實在被這個司機聒噪得不行了,便想噎住他的話題,我說:“日本當年經濟騰飛的時候,跟中國幾乎沒有貿易,所以人家的經濟命脈跟中國人買不買日貨沒有太大關係。日本侵華戰爭的時候,武裝了很多韓國人參戰,他們在中國燒殺擄掠的勁頭兒比日本人還足,你要是倡導不買日本車,那也不應該開你這輛現代車。”

呂夫蒙沒想到我這麼快趕過來,他在電話裏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讓我先吃碗餛鈍等他。我吃下一碗餛鈍之後,才覺得自己餓了,我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待到呂夫蒙這廝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吃第五碗,店主笑著對我倆說:“你們藝術家真有意思,每一個都是餓得扶著牆進來,然後,撐得扶著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