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臉認真的抱著病曆表,站在醫生身後,眼中和語氣當中都是滿滿的,期待著表揚的情緒,顧喬躺在床上,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無奈的隻能徒然的翻白眼。
“那病人家屬呢?”
顯然醫生也是有些無奈的表情,語氣當中還帶著些許的排斥和揶揄,明顯不太喜歡這個實習生。
“病人家屬暫時還沒有聯係上,我們之前問過急救的人,說是當時有一個年輕的女人陪同過來的,據說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後來那個女的什麼時候走的沒有人看見,也沒留意,那個女的說是在路邊看到了這位小姐才把她送到醫院來的。”
“那隨身物品檢查過嗎?她有沒有什麼能確定身份的東西?”
這個醫生和護士就這樣站在床邊聊了起來,完全不顧躺在床上的顧喬是什麼樣的表情和眼神,拜托,說不出話的顧喬已經快急死了好嗎?
“確定的東西隻有一張機票,還有身份證和護照,這位小姐是從國外回來的,而且今昨天才下飛機,並沒有找到手機或者是其他可以聯絡家屬的東西,甚至在包裏麵連計程車票都沒有,我們推測如果這位小姐不是在國內獨居的話,應該就是在國外定居,家人也都在國外,所以在這邊找不到什麼聯絡方式了。”
小護士如實回答著自己的報告和判斷,今天才入院第三天,第一次接受這樣完全沒頭沒腦的病人,也是第一次應對這麼複雜的情況。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在學校裏麵教科書上寫的,或者是老師教的內容去操作的,一分一毫都不敢有差池。
“就算是來旅行的人,在包裏應該有應急的聯係人方式,如果你沒有找到,那麼隻有兩種可能這個人是非法分子或者是你沒有找仔細。”
醫生明顯的翻白眼兒,對這個小護士的態度非常不滿意,覺得她說的話一句都不可信。
“我真的仔仔細細的找了,這個小姐,錢包裏麵倒是有一張老人的合照,但是這個人我不知道應該去哪兒確定身份。”
護士被醫生訓了一頓,當即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有些委屈了,這會兒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哽咽起來。
顧喬躺在床上就那樣悲哀的聽著兩個人在議論著自己的生活,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因為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兩個在議論的那個,不知道身份的老人就是自己去世的母親。
想想就像這個小護士說的,自己現在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沒有人管的角色了。
甚至到了醫院急救都會被人當成非法分子,這個想法實在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悲哀的呢?
從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一個人生活有多麼的煎熬,隻是覺得有些孤獨罷了,今天才發現這種孤獨就像是一顆慢性自殺的毒藥,完全絕對的可以把人徹底的殺死。
小姑娘一臉認真的抱著病曆表,站在醫生身後,眼中和語氣當中都是滿滿的,期待著表揚的情緒,顧喬躺在床上,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無奈的隻能徒然的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