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呆呆地看著我,差不多能有二十幾秒,她突然似想起什麼般,大聲地叫了一聲:“錯了,錯了,錯了!你才是那個真正領受了天命的人,你才是那個帶領眾人前往神仙地,得受冊封的人,你,對,就是你,是你!隻有你,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氣運人物。天呐,我們都錯了,錯了。”
坦白講我不知道青柳講這些有什麼意義。
我隻是看到青柳眼中將熄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來了。
而這火焰不是我借南鬥星之力賜給她的力量,這是她自已,她自已內心深處想通了什麼東西,轉念爆發出來的那個強旺生命力。
青柳急急忙地爬起來,她掙紮著,一步步往前挪著。
風很快,夾帶著雪花,打在了青柳的身上,她走了幾步,撲通一聲又跌倒在地。
我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她抓著我的胳膊大口喘息著跟我說:“快,我們要快點阻止陳正,不能讓他得逞,還有那個白人,不能,不能把這裏的東西交給他們,我們,我們必需阻止。”
“但是·······”青柳斷續著說:“進入廟堂,需要,需要衝過一個道門中人安排法陣才行。那裏是一個死光的高發區。為了防止修行人進來,我們在那個地方做了手腳,無論對方的本事多高,隻要一進去,就會喪失基本的方向感。最終,耗盡體力,困死在裏麵。我們要找到,我大叔,找到端雪衣,找到他後,他會帶我們去,會帶我們去那裏。”
我對青柳說:“他在哪裏?”
青柳:“在營地,本計劃著,找到你,然後接到你後,我們一起去廟堂。可沒想到,端喬鬆竟聽了陳正話,然後歸到他的麾下了。”我:“那你能保證,端雪衣也不歸到他的麾下。”
青柳鄭重盯著我說:“不會,知道我為什麼過去找你嗎?就是因為,他說過一句話,他說,關仁這個人,他就算是身上一點功夫都沒有,我們也不能鬆開他。同樣,也不能殺了他。因為他是一個非常,非常關鍵的人。”
“但我·······”
青柳喃喃:“我的意誌力,太不堅定了。”
我拉起青柳的手臂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走,我們先找端雪衣,然後讓他帶我們進廟堂。”
我和青柳又開始了艱難的行走。
極地這地方果然跟我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同,那種寒冷,會讓人感覺呼吸到體內的空氣根本不是氣,而是一股股有體積的冰塊。
它進去肺裏,轉瞬再散播到血液,最終將一口氣吸盡的瞬間,整個人都會有一種被凍僵的感覺。
真的是很可怕的感覺,我若以化勁的功夫來走這段路,絕對挺不過十天。
至於青柳,她原本就是要死的。
這麼一路,我幾乎是連背帶扛著把她運到了這裏。
而接下來,又不斷地調用南鬥星的那股子熱力。注到青柳身上命門穴的位置,讓她借這股勁兒,化一化身上的寒氣。
但說句實在的話,她時間不多了,真的是不多了。
她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續命,也就是說,我在一點點用南鬥星的那股子生力,幫她來延續生命。
一分,一秒,一個小時的延續。
活著對她似乎是一種痛苦,但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因為我能看出來,青柳不想死,而她不死的最終原因是,她看到了某個問題的真相。
真相是我,是讓我來解決什麼問題嗎?是讓我來帶領大家前往那處神仙地嗎?
我不知道這個真相是否真正的是一個真相。
我隻視她為生命,然後盡我的力,讓她活·······
就這麼我拖著青柳,頂著風暴按她指引的那個方向又走了三天,然後我來到了一處遍布冰縫的世界。
這裏,每一片積雪的下方都有可能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冰縫,我需要放開自已的感知,然後尋到一條安全的路通過才行。
前進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下來了。
我走了六七個小時,這時青柳在我背上虛弱地說:“關仁,等等,你等等······”
我說:“有什麼事嗎?”
青柳:“你看,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個,有一個樣子好像高塔的大冰柱。”
我抬頭掃了一眼四周,果然在左手邊,距離我六百多米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大冰柱。
隻是,風雪太大,我看的不真切。
“好像是有一個。”
青柳:“去,去那裏,冰柱下麵有一個冰縫,冰縫上有人工開出來,可供攀登的東西,我們下去,營地,營地就建在那下麵。”
我說:“好的,你千萬要挺住啊。”
幾百米的距離,在正常情況下,我走的會很快,但現在卻極吃力。
差不多將近二十分鍾,我才挪到了那個塔狀冰柱的下方。
站在那裏,我四下打量,果然發現在冰柱的右後側有一個長約四米,寬約一米半左右的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