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磬麵露遺憾，“沒關係，我可以等。”
聶錚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好吧，不如……先加個微信？”
方雲磬答應了。
回程的出租車上，聶錚錚忐忑不安地盯著方雲磬的頭像——一隻小黃鴨，想笑卻憋著沒笑。
沒想到啊，方大師竟然這麼有童心，喜歡小黃鴨？
微信上傳來消息：你弟弟的電話號碼呢。
聶錚錚歎了口氣，刪了又刪，最後回複：他剛換了號，我還不知道呢，等我問問再告訴你。對了我這裏有一枚高古玉，你知道去哪裏出手比較好嗎？
方雲磬問：高古玉？什麼時期的古高玉，殷商還是魏晉？
聶錚錚還沒有給這塊高古玉斷代的本領，回答道：“不確定，我說不準。但肯定是高古玉，這點我有把握。”
方雲磬過了很久才又回過來：“下周三，東華門附近有一場鑒寶會。民間性質的，邀請了不少業內專家，故宮博物院的老院長也在，他對高古玉頗有心得，你如果能請他看看，出錯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是贗品，就不要拿出去丟人了。”
“怎麼可能是贗品，真的！百分之百高古玉！”聶錚錚氣得兩肋生疼，本以為他秀色可餐，交往起來不說心曠神怡也能身心舒暢，結果今天這一麵下來，方雲磬氣人程度根本不亞於房瀧！
等她拿到權威人士的鑒定結果，一定要狠狠打他的臉。
鑒寶會的日子很快到了。
聶錚錚特意往乖巧裏打扮，穿了一身改良式旗袍，商場裏幾百塊一件，不算高檔但也不能說便宜，湖綠的顏色在初夏裏宛如一片嫩葉，給人明媚清爽的感覺。
因為是短發，她折騰不出花來，隻能買個發卡裝點，搭配低跟布鞋，倒還能稱作溫婉可人。
她按時趕往方雲磬發來的地址，在東華門附近找到了一座廣場。
這廣場不大，至多五百來平米，此刻卻熙熙攘攘擠滿了人，不少藏友和商家已經擺起攤位，支起巨大的遮陽棚，擺放上自己想要出手的藏品。
聶錚錚揣著古高玉四處打聽老院長，問來問去被一個賭石攤子吸引過去。
因為地方有限，賭石攤子不大，老板是個長相憨厚的黑臉小夥兒，瘦瘦矮矮有點像緬甸人。聶錚錚從瑞麗過來的，是不是緬甸人她一看就知，打眼望過去心中生疑，湊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敢斷定，他根本不是緬甸人。
但黑臉小夥故意拗著那邊的口音，很顯然也是故意的。
“絕對的老坑貨，都是從瑞麗邊境運過來的，不過大家夥看看就好，別輕易出手買，畢竟賭石風險大，十賭九輸，萬一賭垮了可是會傾家蕩產的。”
“那你搬這麼多毛料過來幹嘛，擺展覽呀？”有人對著嚷嚷。
“不是不是，我是想請玉石協會的大師過來看看，他們有經驗也有講究，還能幫我帶客人過來，現場解石讓大家開開眼，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聽他這樣一說，周圍好奇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聶錚錚沒有多少興趣，看了兩眼就溜達去別處，總算是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印章攤子前找到了故宮博物院的老院長藍其輝。
方雲磬麵露遺憾，“沒關係，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