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像玻璃那樣?”房瀧把順著她的指頭一根根地撫摸。
聶錚錚深吸了一口氣,回答:“是的,而且這翠色有些像玉。”
“翠峰碧色,似玉非玉,有金屬般的光澤。但真正的宋代汝窯是沒有這種光澤感的。”房瀧借著又說了一堆術語和專業詞彙,把聶錚錚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這隻究竟是什麼時期的作品?不是汝窯,可為什麼這麼像?”
房瀧把她的手抓起來和自己十指緊扣,“這隻花盆是我幾年前逛古玩店,在一家店鋪的櫥窗裏看見的,店主以為是無款的清代民間仿汝窯水仙花盆,我卻認為這是明代成化仿汝窯水仙盆。底部隱約有款識,但卻不知道什麼緣故被人磨掉了。眼神不好的人,很容易看錯。”
聶錚錚眨眨眼,“明代的?明代的也很值錢了吧!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拿來種藥草?”
房瀧白了她一眼,“說白了勾魂草也是水仙,隻是變種罷了。既然是水仙,難道不該種在水仙盆裏?”
聶錚錚啞口無言。
看來她還是小看了房六爺的豪。
“可你還是沒解決我的問題啊。”
房瀧麵無表情地把花盆端起來,“就這麼送過去,這水仙盆就當是你請穀家幫忙的酬金了。”
“……啊?”這麼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
“穀秋華是神醫,和他談錢未免庸俗,不如不著痕跡地表示謝意,對穀家也是一種恭維。而且他本來就喜歡汝窯,家裏收藏了不少汝窯瓷片,整件的卻還沒有。”房瀧趁機又給她上了一課,“像穀家這種神醫世家,認真結交必然好處多多,能讓你終身受益。我幫你開個好頭,以後怎麼維持良好的關係就靠你自己了。”
聶錚錚聽到這話,心中湧現出難以言喻的感動。
“不過,你再去穀家,就別帶著方雲磬了。哼,一個背景淺薄的小鑒寶師,不懂醫,湊什麼熱鬧。”房瀧的語調十分陰陽怪氣。
聶錚錚憋笑憋的肚痛,這都幾回了?逮著機會就要酸上一句,是不是太過入戲,是不是導致他現在已經忘了自己就是方雲磬?
真想找機會把這家夥的腦袋撬開來,看看其中構造究竟有多麼奇葩。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還挺有趣的。
“哦,你說不帶,那我就不帶咯。”聶錚錚抿嘴偷笑,故意湊到他耳邊,在他額角親了一口,“放心~老公在的時候,我不會想其他男人噠。”
房瀧:……
兩人度過了極為“和諧”的一天,當晚有貴客來訪。
尤莫然親自把族老之一的三太爺送到溫泉屋,偷偷衝房瀧使了個眼神。
聶錚錚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悶聲不吭地坐在一邊,準備當個壁花。
無奈這位三太爺一進屋就在打量她,目光之鄙夷、輕蔑,實在是令人討厭。
“這就是你挑選的媳婦兒?瘦的跟隻猴子一樣,一看就不好生養,怎麼為房家傳宗接代?房波說她懷孕了,幾個月肚子還這麼小,假的吧!”三太爺毫不客氣,杵著拐杖往客廳中央一坐,大有他才是一家之主的架勢。
“是不是像玻璃那樣?”房瀧把順著她的指頭一根根地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