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輕輕低吟,猶如催眠的梵音,讓她漸漸沉睡過去。
穀秋華驚訝地看著方雲磬,遲疑地問:“你,你和錚錚什麼關係?”
方才,他們都覺著聶錚錚精疲力竭,快哭崩了,商量著讓醫生給她一陣鎮靜劑,方雲磬突然出現,二話不說走到跟前把她抱了起來。
穀清流狐疑地眯起眼:“方大師,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之風啊。”
方雲磬漠然地瞟了他一眼,“你們就這樣看著她哭,勸也不勸,扶也不扶?!”
“你懂什麼,她經曆大悲大痛,必須要把心中痛苦都宣泄出來,否則……”
“沒人心疼她,我心疼。”方雲磬看著懷裏的脆弱不堪的聶錚錚,隱忍著怒意,“冷翠華的死和你們穀家有脫不開的關係。現在錚錚沒精力找你們算賬,但我不會不管!還有那盆勾魂草,既然已經用不上了,還請穀家退還。”
穀秋華身子一僵,“那,那勾魂草是房六爺……”
“我隻知道,那是錚錚費勁千辛萬苦從房瀧手上求來的,現在冷女士死了,穀家想昧下不成?!”方雲磬聲色俱厲,以往的清冷和淡雅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穀清流正欲出聲辯解,被穀秋華攔住,“你說得對,東西我們會還的。”
方雲磬抱著聶錚錚離開,不遠處,有兩名身穿黑衣的保鏢藏在暗處,監視著穀家人的一舉一動。
穀清流不忿地說:“爺爺,這件事和他方雲磬又沒關係,他出什麼頭?您剛才就不該答應他!”
穀秋華哀歎,搖搖頭,“勾魂草雖好,但現在看來和我們穀家無緣,又何必強求。方雲磬有句話說的很對,勾魂草是聶錚錚親自求來的,其中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不還是肯定不行的。”
“那我們買下來不行嗎?爺爺您……您的身體也需要這味藥引的呀!”穀清流語帶哽咽,“而且現在我們還沒查出來害您的人是誰,隻有留下勾魂草才能以策萬全。”
“道理我何嚐不懂,可這時候……這種話,我實在說不出口啊。”
穀清流知道爺爺人品端方,講究原則,於是把心一橫,決定自己去做這個惡人。
“您別擔心,這件事我去辦!”
不管聶錚錚怎麼刁難,他都必須要把勾魂草留在穀家。
是夜,聶錚錚一直昏睡不醒。
方雲磬不解衣帶地照顧了她一宿,第二天清晨醒來時,還趴在她的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聶錚錚怔然良久,輕輕抬起手指。
“你醒了。”方雲磬抬起頭,俊美無儔的臉頰看起來比平常暗沉了許多。額頭上有幾條印痕,仔細一看,正好是他手表的輪廓。
聶錚錚發出輕笑,雖然極其輕微,但還是被他聽見了。
“笑什麼?”方雲磬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晚上沒洗臉、沒刮胡子,這也好笑?那我這些天都別洗臉了,變成小醜,你是不是每天都能笑了。”
聶錚錚收斂起笑容,鼻腔酸澀,嗓子沙啞的厲害:“我得起來,為奶奶籌備後事。周康那個畜生,直到她去世都沒有露麵……我要找他算賬。”
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輕輕低吟,猶如催眠的梵音,讓她漸漸沉睡過去。
穀秋華驚訝地看著方雲磬,遲疑地問:“你,你和錚錚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