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胥頭你別話說一半,說清楚啊!”
“別吵,把我的老花鏡拿來!”
“我眼神好,先讓我看看!”
幾個老頭兒湊作堆,那場麵真的是熱鬧極了。
聶錚錚笑眼彎彎,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走到雙胞胎跟前,要了幾樣東西。雙胞胎看了眼林主席的臉色,很快轉身去取了過來。
胥嘉捧著這方印璽小聲嘀咕:“那位登基不久之後就請人做了一方私印,雕刻那方私人印璽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時的篆刻大家鄧石如。鄧石如是什麼人物,驚才絕豔呐,他那一手工夫可太厲害了,親筆書寫了流傳千古的四個字,並且親自雕刻在了這房私人印璽上……丫頭,你這膽子簡直能捅破天了,還說自己不是居心叵測?!”
他驚慌失措地捂住印文,就要塞還給她,“還不趕緊收回去!?我們什麼也沒看到,隻當沒見過你這方翡翠。還什麼金絲縷,不過就是個金絲種罷了!”
聶錚錚譏誚著挑眉,“國學大師就這點見識,這點膽量?”
胥嘉瞬間怒了,衝她吹胡子瞪眼喊道:“你說什麼?老頭子好心救你,你就怎麼報答我?”
聶錚錚抿嘴淺笑,“您老隻知道這四個字,卻當真知道這四個字的來曆嗎?”
“小丫頭片子,我讀過的史書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怎麼不知道!”
“那您告訴各位,這四個字是……”
“膽昭日月!”胥嘉脫口而出,立即就後悔了,懊喪地拍著腦門,“哎呀這下糟了,今天在這亭子裏的人都不準走!都給老子閉緊嘴巴,不能泄露出去半個字!”
聶錚錚不以為意,笑盈盈地把雙胞胎取來的宣紙和印泥接過來,用這方印璽壓滿印泥,重重地往宣紙上一蓋。
四個鮮紅大字映入所有人的眼簾,遒勁勃發,耀眼奪目。
“孫嘉淦一生赤膽忠心,直柬率性,當年雍正皇帝特意將‘膽昭日月’印璽賜給了他。這是雍正對於孫嘉淦品性的肯定,更彰顯了他自己的行事準則。”
“俯仰無愧於天地,褒貶自有春秋!”
“赤膽忠心,可昭日月!”
聶錚錚清朗明晰的嗓音,如同珍珠砸入玉盤,清脆悅耳,聲聲入心,不容任何人忽視。
胥嘉的臉色卻越來越黑,“哼,那又如何?如果這真是雍正的膽昭日月印璽也就罷了,可它是金縷絲,單從材質上看就不對,這隻是你仿製的,價值要打折扣的。”
“對,這確實是我仿製的,用天下獨一份的金縷絲仿製的,就算不是真正的膽昭日月,您敢說它的價值就低嗎?我親自雕刻,把它送給林主席,其中包含什麼深意,您莫非察覺不出來?”
胥嘉臉頰一紅,下意識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全被按了暫停鍵,不動聲色,不敢言語。
膽昭日月是什麼涵義,在座的無人不知曉,但都心照不宣,不敢宣之於口,很明顯是不想幫聶錚錚這個小丫頭贏得林主席的青睞。
“誰,老胥頭你別話說一半,說清楚啊!”
“別吵,把我的老花鏡拿來!”
“我眼神好,先讓我看看!”
幾個老頭兒湊作堆,那場麵真的是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