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孫妙曦嫁給展灝後,以前總愛纏著孫妙曦的楚沛衍,似突然消聲滅跡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妙曦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楚沛衍了,對他的消息也都是道聽途說。
聽說他最近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不久前剛剛從翰林院調去吏部任職。
孫妙曦久未見楚沛衍,突然遇上少不得要拿眼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楚沛衍以往張揚不羈得很,衣裳不是穿絳紅繡金,就是穿薑黃繡銀,非鮮亮出挑的顏色不穿,但今兒竟少見的穿了件墨青色的錦袍,披了件暗黑色的大氅。
孫妙曦一時有些不適應楚沛衍穿衣風格的改變,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意外發現他的五官似經曆過風沙磨礪般,竟生出幾分滄桑感……原本流光溢彩,總是流轉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也變得不同,似顆斂起所有耀眼光彩的寶石,隻剩下幽暗和深邃。
孫妙曦打量楚沛衍的同時,楚沛衍也同樣在打量孫妙曦。
他覺得嫁人後的孫妙曦,身上比以前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仿若盛放到極致的牡丹花,比以前更加吸引他了……眼前的美人的確是一如既往的養眼,但她身邊的男人卻有些礙眼!
“阿曦……”
“喂……”
楚沛衍剛想開口,展灝就搶先他一步開口。
展灝有些不滿孫妙曦目光在楚沛衍身上停留那麼久,更不爽楚沛衍用那種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孫妙曦,故意和楚沛衍搶著說話,想把孫妙曦的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
他見孫妙曦果然馬上從楚沛衍身上收回目光,專注的看著他,心裏醋勁立消、暗暗得意起來!
他故意先淡淡的掃楚沛衍一眼,才伸手捧住孫妙曦的手,當著楚沛衍的麵和孫妙曦親昵細語:“先前的事不好當著外人的麵說,你別心急,待下次有機會,我再逐一道出。”展灝刻意將“外人”二字咬得重重的,且淡淡的掃了楚沛衍一眼。
“還下次?”
楚沛衍一把將孫妙曦從木牢前拉開,囂張的衝展灝挑了挑眉,語氣十分挑釁:“你們沒有下次了。”
孫妙曦用力甩開楚沛衍的手,不客氣的拿眼瞪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說完便不再理會楚沛衍,想重新站到展灝麵前,卻被楚沛衍緊緊拽住胳膊:“時辰到了,你得走了!”
“時辰到了?”
孫妙曦一臉疑惑:“帶我進來的人沒說有時辰限製啊!”
“我說有就有,這裏我說的算!”楚沛衍卻蠻橫不講理,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孫妙曦和展灝分開。
展灝哪會不清楚楚沛衍那點小心思?
楚沛衍這是想趁虛而入!
展灝心裏十分不爽,微微眯著眼,隔著牢房欄木冷冷看向楚沛衍,嗤笑道:“這裏你說的算?”
展灝話裏的諷刺讓楚沛衍同樣很是不爽,反唇相譏道:“我即便隻是這裏的獄卒,也比你一個死囚犯要強!更何況我並不是獄卒———天牢隸屬吏部,我這個吏部官員自然有話語權。”
“倘若你失去定國公世子這個身份,你還能在吏部呆下去嗎?” 展灝麵色不改,甚至還淡笑著反將楚沛衍一軍。
展灝的話讓楚沛衍目光一凝,突然逼近展灝,語氣裏初始的輕佻挑釁早已不複,但卻透著森森寒意:“你所言何意?”
展灝似笑非笑的迎上楚沛衍殺人的目光,一麵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一麵輕描淡寫的答道:“何意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楚沛衍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進一步逼問:“你知道多少?”
“你害怕別人知道的,我都知道。”展灝他曾經就是楚沛衍,對於楚家的秘密自然是十分清楚,想要打擊楚沛衍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他拿話刺完楚沛衍,在楚沛衍心裏投下一顆巨石後便不再理會他,徑直對孫妙曦說道:“阿曦,你先回去吧!其實事情也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你我都暫且先不要灰心,興許車到山前自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孫妙曦心知楚沛衍突然出現並態度不善,她是無法和展灝繼續好好談下去了,隻能忍住內心的好奇暫且先行離去,等下次前來探視時再把展灝未說完的話聽完。
孫妙曦才出了天牢,還沒來得及上馬車,就被緊隨她出來的楚沛衍一手拽住。
“鬆手!”孫妙曦不悅的蹙眉,背對著楚沛衍喝道。
楚沛衍對孫妙曦的怒喝仿若未聞,且一點都不怕被人看到和孫妙曦拉拉扯扯,隻執著的追問道:“喂!你都和他和離了,幹嘛還跑來這裏看他?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個混賬家夥還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