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岸邊自然是看不到卡卡的,蛇頭也分兩種,有那些個負責跟船的,也是負責壓船,怕出什麼事情,還有另外一種就是如同卡卡這樣的,隻是負責處理這些人的偷渡業務。
沒錯,勉強稱之為隻是一種業務,也不負責跟船一類的事情,這樣的做法一是船上得有人,好處就是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偷渡這種事情已發頻發,路上鬧事的,死在路上的,大有人在,所以說能不跟船盡量就不要跟船。
當看到漁船的一刻,沈天成不禁自嘲一笑,倒不是說漁船有多破舊,無論怎樣都比龍刺他們做的要強,隻是在感歎自己這次的經曆,說成是舟車勞頓都太客氣了。
想想這幾天,先是在船上龜速行駛幾天,然後到這裏來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對話,再到給他手機,然後又遇到了林菀,還經曆了林菀抓叛徒的事情,最後這個叛徒還捅了他一刀。
沈天成深感這些事情之中無奈苦澀,但也透著幾分喜感,可是這種喜感卻是會要命的。
那又能如何?歸根結底,沈天成的笑也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抱怨,也不是疲憊,隻是笑笑而已。
“沈老板是吧?”
“是我。”
“嘿!您請吧。”
沈天成知道是因為自己給的錢夠數了,對方才會如此的客氣的,故而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上了船。
“您歇著,這就開船了。”
沈天成緩緩點頭,這人幫他關上了船艙的門。
看到雖然樸素,但是很幹淨的船艙之後,沈天成不由的又笑了,原來看到那些個偷渡的人都擠在夾板下麵最髒亂的貨艙裏。
沒想到這裏的條件竟然如此的好,不過當看到十個人,先後被帶上船,另外加上剛才那人態度很是粗暴,沈天成就知道自己有些幼稚了。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這些人應該就是在他認知中的那個貨倉裏吧。
不過沈天成此時也無心去想這些,直接反鎖了貨艙門,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這種狀態他或許能睡個好覺。
借著船的搖晃,沈天成卻是好好睡了一覺,叫醒沈天成的是下方的爭吵聲。
而且爭吵的聲音也愈演愈烈,沈天成能聽出其中一個聲音就是他上船的時候招呼他的那個男的。
至於他們在爭吵什麼,沈天成一句話都聽不懂,因為用的都是他們的語言。
沈天成想著這種爭吵聲一會兒應該就結束了吧,也沒有在意,畢竟在這裏,他的身份並不是一名警察,哪怕他的身份還是一名警察,這裏的事情他也沒法管。
說白了就是在這裏他沒有執法權,如果說非要在這裏行使執法權的話,那他肯定是有點什麼毛病。
但是如果說真的碰到的那種絕對不公平的事,如果說有人想要欺負人的話,沈天成還是會管一管的。
可是樓下的爭吵聲明顯是一方大過另一方,誰也不讓誰,這種激烈的爭吵不像是誰欺負了誰,好像是某種事情沒談攏,兩方在不斷的爭執。
這種狗咬狗的事情,沈天生索性就不管了,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趕緊到達他想要到達的地方,在此之前他不想節外生枝。
而在這種時候不能聖母心泛濫,有些事情不歸他管,那就不要管。
正當沈天成又閉上眼睛的時候,這種爭吵聲還是沒有停下來,但沈天成也不去想了,突然間破空的一聲,槍響讓沈天成猛然坐了起來,然後看向下方。
心說竟然都動了槍了,但是槍聲的回彈能明顯聽清楚是彈到了金屬上不是打到人身上,而且這槍聲也沒有引起什麼驚惶感,下麵的人有10多個,誰也沒有喊叫。
想來都是底子不幹淨的人,對於這種槍聲也明顯的不太感冒,按照沈天成的判斷,雖然說現在還沒有看到情況,應該是那個男的開的槍想要鎮壓這些人。
其實作為一個舌頭,很多時候不免要出現這種情況,因為坐能坐上這種船的就沒有一個是好人,當然沈天成這種是個例外。
可以這麼說,要不就是不是好人,要不就是有特殊情況,就這麼簡單,那種真是迫於無奈才走上偷渡這條路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試想一下一隻羊進入了狼窩,能有什麼好下場?
就算是羊也有該有的腦子,不到真正的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所以說按照沈天成的判斷,下麵就是十幾匹狼的爭吵。
終究事與願違,沈天成剛閉上眼睛還沒幾秒鍾,就聽見他的門咣咣響了起來。
沈天成本不想理會,可這人在外麵不斷的砸門,而且還在不斷的呼喊。
“老板!老板!出來一下!有事!”
沈天成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目的,手中攥著槍,不耐煩的走了過去,剛一打開門果然就是那個叫他上船的人,這人麵色有些尷尬,開口勸道:“老板,你得換個地方。”
“為什麼?”沈天成不由問道。
這人用一口生澀的英語解釋了一遍,可沈天成完全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能不能慢點?”沈天成本想仔細問個清楚,但是這人的語速更加快,連說帶拽拉著沈天成的腕子來到下麵的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