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家庭就很優越的那一部分男人裏,如果戀愛很早,又衝動結婚,等有了孩子再胡來的想要離婚,這行為是很不負責的,沒有一個好女人會喜歡這類型的男人。”說完僅僅幾秒,江曼就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說些什麼?
江曼立刻話鋒往回一轉:“對不起,陸總,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感歎,並不是針對你們陸家的人。”
江曼想說,並不是針對他而說的,但又不好開口。
前方終於綠燈了。
陸存遇專注開車,把指間的半截煙蒂扔了:“沒事。”
江曼的視線在觀察,他生氣了沒有,還好,似乎沒有。
卡宴已經出了市中心,街道偏僻,路上燈光忽明忽暗,時強時弱,車速也被他稍稍加快,放眼望去,兩排寬闊的街道上根本沒幾輛車。
陸存遇忽然開腔:“不隻陸家,現今社會離婚率越來越高,陸家離婚的男人多,也要怪陸家的男女比例差異本就很大,幾乎都是男人,離婚的個案不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婚姻裏和另一半發生了難以啟齒的矛盾,能如何做?一輩子過完算一算有那麼長,不如選擇離婚,放開對方。”
終究他還是開腔為陸家離異的男人辯解了一番。
江曼又怎麼能聽不出來?
他接著說:“我的奶奶是個心態特別好的老人,九十幾歲高齡,奶奶安慰家人說,我們陸家兄弟中凡是結婚又離的,這多半是隨了陸家的根——”
陸存遇說到此處勾起唇角,五官上綻放的依舊是自嘲之色。
江曼苦笑,還真,不是什麼好根啊——
……
吃完了藥,江曼就漸漸有些犯困,抵達他表哥家的路上,江曼頭靠著車窗,在路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到了地方,陸存遇穩穩地停了車。
副駕駛上的江曼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男人眼中的恬靜模樣。
下一刻陸存遇動作很輕的脫下外套,傾過身去,小心翼翼的披在江曼身上。
陸存遇近距離的打量江曼,屏住呼吸,看著她白皙的臉頰和微微顫動的眼睫,不禁想起那尷尬的一次。
她和十五撲打在一起,被十五龐大的身軀撲倒攻擊到他的懷裏,扭動的身體格外柔軟勾人。
江曼喚回了他當時拿著手機的心不在焉,很少有人跟十五那麼打鬧,被十五欺負,他看著那個場景竟是賞心悅目的。
符合常理,他感覺到身體起了反應,她的手和臉頰,還有她身體的每一處,包括她躲避十五攻擊的時候,完全不自覺的把呼吸都噴在了他的身上,一次次觸碰他的襠部,這讓他的身體愈發熱了起來,反應強烈。
生理上沒有任何問題的男人,難以坐懷不亂。
被淘氣的十五咬下白色裙子,江曼並不是第一個,不過,正因為此,他那晚多關注了江曼一眼。
他身上很少會記得帶現金,讓她上車賠償,理所當然。
也許恰好江曼就不是他討厭的類型,無論長相還是性格,在他眼中都很討喜,安靜時如此恬美清新,清醒時鬥誌昂揚不想遜於任何人的女強人樣,實在有趣。
陸存遇期待的,是馴服她,現在的江曼性情有多堅硬,往後在他的懷裏就要有多溫柔。
在以前,上過他車的陌生女人幾乎為零。
酒局牌局那一類應酬上,陸存遇已見慣美女,纏住男人的招數通常一個比一個高級,但大多數美女都是整容整出來的錐子臉,臉再精致,看多了在他眼中也都一個模樣,算不上美,笑都不自然。
或許有不識趣的女人仍想靠近他,上他的車,但他有十五,放出十五,野心再大的女人也會被嚇跑。
這也是部分應酬上他帶十五寶貝一起的原因。
陸存遇明白,那天江曼在自己的懷裏撲騰,就像人在幹燥的柴上扔了一枚煙頭,點點火星,看上去還不足以引起大火,但這煙頭沒滅,時間在過,煙頭和柴還在接觸,點燃一寸,兩寸,三寸……逐漸造成燃燒起來的局麵。
江曼被十五嚇得逃下車,他不挽留,沒有賠錢,那一刹那他可能在想,唯有這樣,下一次茫茫人海中再跟她相遇,就會有搭訕的理由。
願意繼續接觸江曼,大抵是因為忘不了硬過的感覺。
很快,在招標會議上見到江曼。
……
江曼的身體稍微動了動,手指抓緊了他的西裝外套,讓自己暖和一點,靠著車窗,並沒有醒過來。
陸存遇輕輕的打開車門,下車,轉身關上車門,車窗被江曼的腦袋靠著,所以他沒有搖上,怕弄醒她。
站在車外,陸存遇背過身點了一根煙。
他表哥走了過來,表兄弟兩個站在一起抽煙聊著。
……
過了許久,江曼被一股冷風吹來涼醒。
迷糊的睜開眼睛,低頭看到身上的一件男人外套,抓緊,歎了下氣。
別墅群區附近風勁很大,雖是夏日晚上,也有涼意,江曼看向外麵在說話的表兄弟二人。
江曼麵前的車窗降著,所以她聽得一清二楚。
陸存遇的表哥說:“我在我爸媽這住了一個星期,市中心的房子你四嫂和孩子住著,不讓我回。”
“四嫂指望我來勸你同意簽字離婚,你怎麼想。”陸存遇問,聲音有些冷冷的。
“我不會離!”
陸家表哥語氣堅決。
江曼微微皺眉,他們男人,究竟是一種什麼生物?
陸存遇說帶她來勸架的,可是聽上去,壓根他四嫂和四哥就沒在一起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