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從家中破床上醒來,抬頭就是祖傳的破屋頂,依稀還有幾處漏洞,正好可以從洞中穿過的光線,判斷出現在的時間。
外麵的天應該還沒有完全亮,但現在農忙季節,也該起床去幹活了。
躺著的馬飛早已習慣了自己的生活軌跡,機械式的起床穿衣,稍加修整便提著農具出門了。
“如果能早點做完今天的農活,還可以去學校外麵聽一會兒課。”馬飛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多了幾分動力。
雖然現在是規定了小孩都要去學校,但他隻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誰又會在意自己有沒有遵守規定呢?
唯一的遺產就是自己住著的一棟破老房子,位於村裏最偏,最不方便的地方。
不過也得益於此,在父母死後,連個想爭家產的親戚都沒有。畢竟要是拿了這個破地,怎麼也要照顧遺孤一下,實在是合不來。
之後的小馬飛就靠著村裏的救濟,吃著百家飯剛剛長大,直到現在,可以靠著幹活勉強饑一餐飽一頓的度日了。
到了田地裏的馬飛先是去把自己的地收整一番,除草,澆水,施肥,捉蟲。一番熟練的操作讓馬飛的效率極高。
馬飛的田地是村裏分的,每個男丁如果留在村裏,都會有自己的土地分配.
隻不過馬飛不過是一個半大小子。村裏提前分給他的土地不但小,而且貧瘠,離水源還遠。就算費心費力地照顧,還是不足以養活自己。
於是馬飛還兼顧著一些別家顧不上的地盤,雖然隻能拿些辛苦費,但好歹生活有了著落,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和別家的大人打好關係。
平日裏的聊天打屁多少能增加哪怕一點閱曆,更重要的是這些大人們會更加用心賣力的教他種田的竅門法子,能填補不少父母雙亡所帶來的缺失。
更何況,在這村子裏孤立無援可是要命的。和各處打好關係多少能在平日裏幫襯一二,這些道理一直都深深地刻在無親無故的小馬飛的大腦中。
“飛哥,飛哥!”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馬飛突然聽到遠處有一聲清脆傳來。
馬飛抬頭一看,原來村裏的學生已經開始上學了。大叫自己名字的是村長的女兒,馬翠簾。
這小妮子年紀比馬飛小上兩三歲,個頭卻快差不多了,其容貌繼承了她的村花母親,哪怕摻了點其父的瑕疵,也是瑕不掩瑜。
更別提家裏條件有好,使得她膚嫩肉細,身材也初現端倪,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美人坯子了。
隻不過在農村,半大的年紀,馬翠簾也和野孩子差不多,平日裏經常和男生一起玩,大家無拘無束,而馬飛因為年紀略大,正是帶頭的孩子王。
“飛哥,今天去學校嗎?”見馬飛注意到了自己,馬翠簾更是手舞足蹈的大喊。
馬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同樣擺手喊到“你先去上課吧,不要遲到了,我一會去。”
本來馬翠簾還想再說點什麼,馬飛身邊的大人們卻起哄道:“小丫頭別纏著你飛哥哥了。”“小丫頭片子思春了。”“叫你男人心淨會吧。”
馬翠簾頓時羞紅了小臉,匆忙向馬飛回一句“我去學校等你了。”就小跑著離去了。
“嘿嘿。這小妮子長的越來越折麽人了,以後要是長大了,不得跟她媽的,讓人饞的慌。”馬飛身旁的一個男人猥瑣的笑著,“你小子以後可就有福嘍。可這女人越漂亮啊,就越不省心。到時候你可得多跟你三叔取取經,管教她服服帖帖的。”
“三叔說笑了,”馬飛連連否認“我隻當翠簾是我妹妹,怎麼能娶她呢。”
被叫三叔的男人聽了這話,擠眉弄眼地說:“呦呦呦,你小子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是好。明明那小妮子喜歡你,你還不知道抓住機會,等以後啊,做夢都沒有機會了啊。”
馬飛搖了搖頭,問題並不是那麼簡單,他也不打算和滿嘴跑火車繼續聊天了。今天事情不少,趕緊做完才能從這無止境的農活裏脫身,去做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雖然馬飛不說話了,但三叔明顯是個老油條,看著馬飛幹活,卻趁機休息,嘴上不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就是覺得家裏條件和村長他們家不一樣嗎?哎呀,不用擔心,我上次就主動上門給你說過了,村長很看好你歐。”
馬飛心裏無動於衷,他明白三叔絕對不會主動為別人做什麼,特別是占不到便宜的事情,更別提去村長家幫自己提親了,一般三叔遇到村長家都得繞路走,是出了名的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