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盛夏的夜晚,C市的某處城中村,一排排矮破舊的房屋,一群農民工結束了一天辛勤的工作,正在居民樓邊狹窄肮髒的過道上,圍坐著一張張膩膩的桌子,邊攤夜啤酒是他們最好的消遣方。

幾個勾肩搭臂的壯漢,操著各地的方言口音,一邊劃拳喝酒,一邊說著不葷不的葷笑話。

在不遠處的某個小飯館裏,枝招展的老板娘,濃墨重粉,一臉陰沉的瓜子臉,快陰沉的滴出水來,嘴裏嘀咕咒罵著這群不開眼的窮人泥腿子,沒錢還喝這麼多的酒,喝這麼多的酒還吐這麼多的汙穢物,老娘剛掃的地麵又要重新掃了。

這時,一衣著單薄,破舊褪色T恤底衫的男孩,約莫十四五歲左右,正在辛勤地傳遞著餐盤,搬運著客人點的啤酒,隻見他額頭上的汗珠混合贓物的灰塵,細看之下,模樣很俊俏。

老板娘一邊在心裏盤著晚的營業入,一邊想著晚要刷的電視劇,反正日子就是這麼過下去的,生也就這樣了!

可惜,這勤雜工小男孩卻不給臆想下去的機會。

“燕姐,我想請假家去看看,我二叔電話給我說“他已經肺癌晚了,想讓我給他老人家送終”,燕姐,您看我啥時候能走,晚的火車票我查過了、最後一班車是10.30分....”

“你幹啥子?走,你走了我這囊多客人咋個辦嘛!玄子,等月底說吧,”

“燕姐,我....”

“額,說了,快點快點,那邊那一桌的客人要兩(箱)啤酒,快點拿過去哈,”

男孩不情願地著搬運了兩啤酒,又端了一大盤的下酒菜過去,

天已經是他第十一對老板娘燕姐提出要家看二叔的事了,可摁是勢的老板娘以各種理由推脫拖延,晚看來是走不成了!

趁著幹的檔,掏出手機給二叔發了一條短,“二叔,您堅住好好養病,我過幾天就來”,這已經是他第十讓二叔等待了。

平凡而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淩晨時分,老板娘看著他洗好了碗,破天荒地批準了他請家的請,還給了他一塊錢,老板娘好出租車,讓他快點家去看望病重的二叔。

男孩曾五玄,年十歲,初中畢業剛一年,自幼父母家人都已亡故,隻餘下了一個親二叔,二叔是四五十歲的單身漢,平日裏經營著村裏最邪乎的那口水塘,靠著養些魚蝦磨時,勤勞度日。

可二叔嗜酒如命,最致命的是還同時嗜煙成癮,都說單身漢總得有點人生追,這不煙酒俱全,終於死神來敲門,有天正在街市賣魚,心絞痛發作,一檢查肺癌晚,這時想起自己唯一的侄子在城裏工,聽同村返鄉的泥瓦工說是在一個小餐館勤雜工,總是有個精神寄托,死要電話催玄子家給自己送終。

淩晨時分,一輛黃殼子出租車正從城中村駛出繁華的大都市,去向市郊區偏遠的農村山區,一疾馳,車上著激情澎湃的的士高,貌似夜的士司機都愛這種歌曲,既提神又振奮,避免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