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說話,就那麼拍了拍,然後看著宋羽,宋羽臉有點兒紅,吸著唇微微忸怩了下。
“快點兒過來。”齊承之催道,就連催促時的嗓音都醇厚好聽,特別正氣,沒一點兒輕挑,跟他現在正做的事情完全不符播。
宋羽羞赧的笑了笑,才小心的坐到床邊,又把腿挪了上去。床頭是搖上來的,所以她躺過來,就等於是半躺半坐了。
這兩天在醫院守著齊承之,一直沒能真正的好好休息,現在終於休息下來,感覺雙腿都腫了似的,一直發脹。
齊承之沒法翻身,便隻能伸著胳膊環住她,讓宋羽枕在他的肩膀上。齊承之歪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一下又一下。自己能活著,好好地抱著她,真的很幸運,也很感激跫。
宋羽被他親的抬起了頭,服順的看著他,好像主動把唇獻上來等著他親。齊承之微微一笑,本沒打算吻她唇的,就是想讓她休息,不過她竟然主動把唇送了上來,齊承之便笑納了,又吻了她的唇,輕輕柔柔的與她口沫相融,現在帶著傷也沒辦法吻得太激烈,便鬆開了她。
“你一直沒休息好,睡吧。”齊承之低聲說,嗓音醇啞。
宋羽也確實有點兒累了,現在安下心來,沒有負擔,便在齊承之的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齊承之又吻了下她的額頭,便偏頭枕在她的頭頂上,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齊承之早就睡熟了,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不安穩,耳邊傳來急促的輕喊:“承之!承之!不要,承之!”
齊承之感覺肩頭有些濕潤,他立即醒了,低頭看到宋羽枕在他肩膀上睡的極不安穩,臉色蒼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哭得這麼厲害了,眼淚把他的病號服都沾濕了。
“宋羽,宋羽!”齊承之趕緊搖她,搖了半天終於把她搖醒了。
宋羽還有些沉浸在噩夢中,沒有完全拔出來,抬頭目光有些呆滯不明的看著齊承之,眼睛裏滾動著滾燙的淚,不自覺地溢出來。
“做惡夢了?”齊承之輕聲問,看著她這脆弱的樣子,都心疼死了。
她蒼白著臉,臉上全是淚,鼻尖紅紅的,雙唇也給哭的有些濕腫,抽抽嗒嗒的還有些懵懵的模樣。
半天,她才抽泣著說:“我夢見那天……你拿著刀捅了自己,然後倒地就再也沒有起來。”
“沒事了,我現在好好的沒事了。”齊承之抱緊了她,邊輕撫著她的頭發,邊低頭去吻她臉上的淚。
她淚流的像小溪流似的,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便被她的淚水浸潤,嚐到了滿嘴的鹹澀滋味。
“噓,我現在好好的,你看你不就在我懷裏嗎?我沒事了已經。”齊承之捧著她的臉,給她擦著淚,又去吻她,把她冰涼的唇也給吻得有了點兒溫度。
齊承之早晨喝了粥,現在也有了些力氣,抓著她的手的力道堅定,讓她摸摸自己的臉,有血有肉有溫度的。
宋羽摟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著他的體溫,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齊承之雙唇劃出柔和的線條,將她臉上的淚擦幹。
“承之,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別為了我傷害自己,我求求你,好不好?”宋羽捧著他的臉,瞳孔顫動著。
昨晚,她就這麼跟他說過,還假裝生他的氣,他都沒答應,這會兒又提起來,她是真的被嚇著了。
看著她蒼白的樣子,如果他不答應,齊承之真怕她就一直這麼擔驚受怕的,總是不安穩。這樣精神緊繃著,早晚要繃出病來,唯有歎氣,才緩緩的說:“好,我答應你。”
宋羽明顯鬆了一口氣,嘴角顫顫的勾兒笑容,抬起手背擦著臉上的淚,又傾身吻了他的唇角。
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宋羽往門口看了眼,便下.床,順便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擤了把鼻涕。
開門一看,劉隊站在外麵,宋羽趕緊把他請了進來。
“齊先生,齊太太。”劉隊進來,“齊先生的傷怎麼樣了?”
“正在恢複。”宋羽說,去給劉隊倒了杯水。
劉隊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宋羽還大著肚
子,“齊太太,你別麻煩了,我是來看看齊先生的精神怎麼樣,方不方便錄下口供?”
“可以。”齊承之剛才睡了會兒,現在精神也不錯。
和宋羽錄完了口供,劉隊說:“現在簡逸還在醫院養傷,我們的人都在看著,不會有事的。等他傷好出庭,也要一個月,到時候二位應該也能出庭作證。”
宋羽點點頭,“簡逸的父親知道了嗎?”
對於簡世博,宋羽的印象一直不錯,尤其是當初簡逸和齊承悅離婚,簡世博當眾跟齊承悅和齊家道歉,甚至實在忍無可忍的要跟周明燕離婚。
至少簡家,還有簡世博是個講理的人。
“我們已經聯係他了,不過現在簡逸雖然在醫院中,但也不能探視,簡世博每天都去醫院,在窗口看看。”劉隊說道,“那我告辭了。”
宋羽送劉隊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聽到有你的同事喊,簡逸那把槍沒有子彈。”
劉隊點點頭,“確實沒有。”
宋羽沉默了,沒說話。
劉隊離開,宋羽回到病床.上,她和齊承之都沒再討論關於簡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