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修爾碰到戒指的一瞬間,糟糕的環境再不能令他感受到一絲寒冷,神奇的是,戒指上的能量波動也同時隱匿。
“嘰嘰嘰嘰嘰嘰!!”
鳳凰又開始在肩膀上撲騰,修爾這才注意到,天上的聖光已經快照『射』到他的袍角。
光明神的神視嚒,竟然引來了光明神直接的窺探,這戒指到底什麼來頭?
修爾借助繩索沿著原路返回,身後的海水已經合攏恢複如初,風夾著雪花肆虐,不知為何,總覺得比之剛才愈發來勢洶洶。
相對的,海洋中傳來了令人不適的氣息,比亡靈冰冷,比惡魔惡毒。
修爾抱緊小鳳凰,踩在懸崖的邊沿,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陰雲籠罩的大海,卻在即將離開時腳步一頓。
淡藍『色』的眼中閃過驚愕,冰川沉沒,海水倒灌,急速漲『潮』之際,那黑發美人的下半身連著碩大的獠牙與血口組成的大塊腐肉,長滿吸盤的觸手張揚地卷起一條鯊魚,一口塞進下身的大嘴整個吞下,血『液』流出弄髒了近海。
辛達蒼老的聲音從腦海中跳出,修爾眯起眼,大步流星地離開。
是的,這個國家的臣民麵臨著比極端氣候更殘酷的挑戰。
海妖『潮』汐開始了。
雖然龍族的立場表達得很鮮明,但人類這方也不可能毫無動作,更確切地說,私下裏他們已經快鬧翻天了。
紅衣主教拜倫薩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讓人傳了密報回去,同時,還要在客房裏急得團團轉。
“噢,偉大的主保佑我們……現在這個傳說中的異端出現了,我該如何做?殺了她?還是等候機會?”他拖著長長的紅袍,一扭頭高聲喊道,“路易斯!教廷的回信還沒來嗎?教皇冕下都在忙些什麼!還有什麼事比處置光明神親示的異端更重要嗎?如果她真的是那個預言中的異端…不不不,我得再想辦法確認一下,這很重要,這很重要……”
神父路易斯謙卑地低著頭,回答:“是的,我的大人,但我想它此刻一定已經在向您而來的路上。”
平時也許已經被安撫下來的主教此刻仍舊非常焦躁,拜倫薩神經質地來回走動,搖頭,喃喃自語:“天哪,她是個龍騎士,她竟然是個龍騎士!第三紀元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路易斯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他為主教遞上一杯聖水,不著痕跡地問道:“龍騎士?原來那不是傳說嗎,我曾非常癡『迷』於騎士文化,隻可惜翻遍教廷藏書館,相關記載卻寥寥無幾。”
拜倫薩接過盛放聖水的黃金杯,以右手沾取一些水,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額頭沿著眉『毛』和鼻梁畫下十字;路易斯狀似恭敬地垂首站在一邊,嘴角卻顯出幾分嘲諷。做完這些後,拜倫薩似乎稍稍安定了些,挪著步子坐倒在了沙發上,神情放鬆後反顯出一絲疲憊。
“我原本也以為那隻是傳說,龍騎士是騎士的最高等級,如果能夠駕馭龍,理論上就能駕馭這個世界上任何比龍低階的生物,”拜倫薩的目光怔忡,似乎在回憶什麼,“第一紀元,神明初生;第二紀元,諸神之戰;第三紀元,主神誕生;第四紀元,神魔之戰……教廷史記從第一紀元便有記載,而人類卻是第三紀元才出現的生物,龍騎士的巔峰時期就在那時。”
“原來如此,那龍呢?也是從第三紀元起才誕生的嗎?”
客廳裏的路易斯聲音如常,但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他卑躬屈膝,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在光明教會混了八年,哪怕毫無根基,哪怕胸懷刻骨的仇恨,哪怕他曾是個靈厥人……為了修爾殿下,為了靈厥,他將獻上自己的生命!
潛伏在拜倫薩這個老混蛋身邊這麼久,終於被他挖出了些真正有用的東西!
他必須努力地控製自己的聲音才能讓它不被疑心病極重的老混蛋發現什麼,而那老混蛋也如他所願地說道:“龍?不,它們可是和上古神同時出生的……哼,那群陰險狡詐的狗東西!”
拜倫薩眯著眼,一貫偽善的臉上『露』出了『露』骨的厭憎,“如果不是它們在第四紀元的時候背信棄義!我們又怎會無法製裁那些魔?它們在人類最虛弱的時候捅了我們一刀!這些該死的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