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麼又回來了，這裏交給我，小人保證封丘會安然無恙。”
劉清明回到南城門樓上，周武正帶著人巡視。
見他去而複返，周武隻當劉清明不放心，向他保證自己會守好這裏。
你能收好，黑燈瞎火的外麵什麼情況都看不到，光在城牆上巡邏就能守好了？劉清明暗罵，周武帶著人站在城牆上來回巡邏，看似有模有樣，有個屁用，莫北再派人來偷襲，等上了城牆他才發現，就晚了。
“安排下去，看好對麵的動靜，隻帶著人巡邏能行？你能看到下麵有沒有人？”劉清明說道。
“能啊，大人城牆上的火光，能看到城下的。”周武說道，還彎腰探頭看向城牆腳下。
“再遠點呢，十米外能看到麼，五十米外呢？”劉清明問道。
“大人那太遠了，今晚又沒月亮，誰也看不到啊。”
“看不到你不能派人用火箭照亮嗎，光看著城牆下麵，遠點的就不管了？等人來了，你在看到有用嗎？”
“大人別生氣，我這就讓手下放箭。”周武連忙說道。
劉清明白了他一眼，這貨真是窮有一番忠肝義膽。周武要是能像趙乾等人那樣，哪怕像諸功曹那樣聰明點，他都能省去不少心思。
現在封丘的官吏們，多多少少都能幫他分擔不少，很多事不用他提起他們就已經著手做了，就像醫療，夥夫這些都是諸功曹自主安排的，想在他前頭。
周武要是什麼時候能動點腦子，不用什麼都讓他交，他都謝天謝地！
“每隔半柱香的時間放一次，看著城外的動靜，一旦有異動就放箭查看。”劉清明叮囑，城外的叛軍距離封丘城兩裏多地，看是看不清，隻能透過燃起的篝火看到人影，再往封丘城這邊靠近便是一片漆黑。
他也不指望用弓箭能照亮兩裏之地，至少能看清五十米遠的動靜，也比等到對方爬上城牆才發現的好。
劉清明沒打過仗，但是當身陷亂世之中的時候，多少比周武強得多，可比他考慮的周全。
“是，大人！”周武領命，安排了二十名百姓當弓箭手，取來燈油，拿來香爐計算著時間。隻要劉清明吩咐，他辦的還是很仔細的，就是沒有前瞻性。
“東西兩邊城牆有派人去巡視過嗎？”劉清明問道。
“小人這就派人去查看！”
“算了，你去城北把趙乾換過來，讓他負責這裏，以後你跟著鄭旺，好好向他學習。”劉清明無奈了。
正說著，方綏鶴從西邊城牆騎馬過來。
“大人。”
“方兄，你怎麼沒去休息？”劉清明問道。
方綏鶴下馬來到近前，苦笑了一下，說道：“睡不著。”
劉清明笑笑。
可以理解，怕是不僅方綏鶴睡不著，城中大部分人都夠嗆。其實他也夠嗆，滿腦子都是心事，根本沒有困意。
恐怕閉上眼腦子裏想的都是守城的事情。
方綏鶴巡視過城東和城西了，也去了城北，趙乾早就派了十來個人，在東西兩座城牆來回巡視。他也是心裏實在不踏實才去東西兩座城牆看了看。
方綏鶴雖然有才學，可畢竟沒有經曆過這種戰亂，第一次遭遇心裏自然難以平靜。站在劉清明身旁，一起望著遠處的火光。
“大人覺得，城外的叛軍還會不會趁夜偷襲？”
“難說，既然莫北這個人詭計多端，本官也不敢說出個絕對。”劉清明說道。
“莫北這個人確實很有些才能，帶人看似攻打南城門，實則也派人攻打了北城門。兩邊人馬多達四千餘，又安排了人偷襲東西兩座城牆。這樣的心思，確實很難琢磨。”方綏鶴說道，這樣一環套一環的計謀，他自認想不到。
吃飯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事，越想越覺得對方的心思太縝密了，真是計中計，連環計的用。先是以三千人佯裝欺騙他們，要不是徐先生提醒他們沒有早做安排，在得知北城門也有近兩千人攻打的時候，就已經以為這是莫北的全部計謀了。